風餐露宿心驚膽戰這麼久,命黎總算能夠睡個安穩覺了,她結結實實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被打碎的玻璃聲吵醒。
剛醒來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識穿好衣服,毫無防備地打開門,剛問了一句怎麼了,就被一東西打中腦袋,這一下十足十的,當即起了好大一塊腫物。
細細密密的疼痛傳來,她伸手去摸,不僅摸到了腦門上的碩大腫塊,還摸到了滿手的鮮血。
命黎還沒回過神來,她盯著手裡的鮮血發呆,像是被這一下打蒙了。
沈慈安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姐姐,滿頭鮮血地站在屋子門口,茫然無措。
一瞬間,怒火將他整個人浸沒,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沸騰,他手癢得要命,恨不得先去就去抓住那幾個人活剝了。
但姐姐的傷勢要緊。
沈慈安扶著她進屋子,拿來醫藥箱,有條不紊地進行消毒上藥和包紮的步驟,命黎這才慢慢清醒過來,遲鈍地感受到疼痛。
“呼——沒事,姐姐,我在這兒。”沈慈安聽到她嘴裡發出的嘶嘶聲,連忙給她吹傷口,“一會就好了,姐姐要是受不了可以靠過來咬我肩膀。”
他主動挪過去,把肩膀遞到命黎嘴邊,“很快就好了。”
命黎想搖搖頭說不用了,但一動彈就牽扯到了傷口,頓時又是一陣嘶嘶,沈慈安及時摁住她,“沒關係的。”
最終,命黎還是依靠自己堅決的毅力撐過去了,頭上纏了好幾圈,她頗為不習慣,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
沈慈安幫她包紮好傷口後,沉默不語地把人重新摁回到床鋪上,叮囑她好好休息,而後便要奪門而出,氣勢洶洶,像是要去和人乾架。
她本想著跟著他一塊去,以免對方遭遇什麼不測,可剛一起身,眼前一陣發黑,頭暈目眩的情況完全不允許她跟著沈慈安。
命黎知曉逞強不是什麼好個性,因此隻得祈禱沈慈安平安回來。
不得不說,命黎對沈慈安夠了解,他確實是去找人乾架了。
沈慈安循著屋門前淩亂的腳印一路跟蹤,來到另一處房屋前,建設完美,是由磚頭和瓦片砌成的,比他們所住的那個木頭屋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靠近時,他清清楚楚聽到了囂張到不可一世的笑聲。
“你看到她那個蠢樣子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人打了都沒反應。”
“她該不會是被我們打傻了吧?”
“那可便宜了她,我還有好東西沒使出來呢……”
沈慈安如一頓雕像,站在半開的窗戶前將這麼譏笑的話語聽了個完全,他越發平靜,心中的殺意也愈發洶湧。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沈慈安感應到了不同,自他進行過思維鏈接過後,他就能感受到自己與從前不一樣了,也許他正在步入覺醒。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窗戶,待那幾人僵硬地把頭轉向他,他才笑著說:“遺言,說夠了嗎?”
見來者不是徐澤或者徐可,那幾人又恢複了一貫囂張找死的表情,他們與沈慈安隔著一扇窗戶對視,嘲諷道:“呦,你不就是她帶來的那個小怪物嗎?怎麼,來找死啊?”
“還是說……”為首說話的人故意在此停頓,他刻意與同伴對視,造成刻意且假惺惺的做派,“你想要來尋求我們的庇護?”
沈慈安微微歪了下頭,沒理會這群人的話,他隻是舉起左手,如撫摸一般,輕輕劃過玻璃,依次往下,高度逐漸與對麵那人心臟持平。
“你在搞什麼……”
“噗嗤——”
那人的半截話語與響亮的血液流淌聲重合,他像是沒意識到發什麼,甚至還低頭去看自己的胸膛。
隻見沈慈安一隻手結結實實牆壁,直穿過心臟,對方表情不明,特意轉了半個圈,把他的心臟活生生剖出來。
鮮活跳動但又惡臭至極的心臟被沈慈安毫不留情地捏碎,他眼帶嫌棄地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肉沫,隨意甩了甩,而後向窗戶對麵目露驚恐的幾人微笑。
一副天真的死神模樣。
他們連滾帶爬地妄圖逃走,沈慈安卻提前預知式地徒手拆下窗欞框,恰好就卡在正門口。
幾人發出高頻率的尖叫聲,同手同腳地想要另尋出路,但沈慈安總是比他們更快一步,封死所有的退路。
他懶得多說一句廢話,乾脆利落地以同樣的方式結束幾人的生命,隻是在即將殺穿最後一個人時,礙眼的人及時趕到了。
徐澤徐可以及身後一眾比較有能力的人愣怔地看著這一屠宰場血腥場麵,好半天緩不過神來,不知該說什麼。
“等等!你瘋了嗎!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