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戰爭,才會讓她對這種意外以及陌生的環境如此處變不驚。
“規模倒也不是很大,”管白還以為莊承隻是單純在疑問是什麼樣的戰爭,隨口解釋了兩句,“就是他們總是想方設法操控這些傳說中的寶可夢讓人很頭痛。之前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了古拉頓和蓋歐卡,結果轉頭又在卡洛斯那邊鬨得聲勢浩大的……渡先生和大吾先生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才平複下來騷亂的,希望渡先生找我的這段時間裡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她習慣性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起來:“不然會長又要說我了……”
——看來這都已經是一種常態了。
莊承一邊這麼想一邊也對麵前這個不算大的小姑娘多了幾分柔軟。
戰爭終歸不是什麼放到台麵上來後還顯得有意思的東西,尤其麵前這個少年老成的小姑娘還是個未成年,雖然不好追問那個世界的傷痛,但這多少也讓莊承對管白多了幾分寬容。
哈克龍伸長脖子把自己像一條海帶似的晾在拉普拉斯背甲上——這種驕傲的龍係寶可夢很少有這樣懶散的時候,但大概是本身年齡偏小再加上在陌生的世界中受到了驚嚇,哈克龍這會兒表現出來的鬆弛多少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隻是她自己並不太在意這種並無惡意的笑聲,半截浸在水中的尾巴尖甩了甩,最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將這截還沾著水的尾巴搭在了莊承腿上。
之前在光線的折射下看不太真切,這個時候莊承看著這一段自己腿上的還裝飾著兩顆水藍寶珠的尾巴,這才清晰的意識到對方光滑的表皮上密布著細小的鱗片。這些鱗片因為過於細小所以乍一眼看過去倒像是一張光滑的膜,隻是相比起哈克龍的表皮,那兩顆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有任何人造痕跡穿在對方尾巴上的珠子才更讓人驚訝。
三枚寶珠一枚裝飾在哈克龍的脖頸下,而她也正把腦袋搭在管白手中任由對方撫摸著自己的腦袋。
莊承注意到在撫摸的動作中管白並沒有嘗試、或者說還相當刻意地會避開了哈克龍的頸部就清楚意識到對方的脖子或者說珠子應當是不能隨便觸碰的部位,因此也沒有嘗試去觸摸自己腿上這兩顆流光溢彩的寶珠,隻是看著看著又覺得這兩枚藍色的寶珠看著不像是自然的造物,也更不像是人造的產物。湛藍的內部甚至讓人有些分辨不出是寶石原本的色彩還是流淌著天或者海的顏色,日光落在上頭也像是被吸入了裡頭一樣沒有折射出任何虹光,但卻也讓寶珠肉眼可見的更加熠熠生輝。
……真是神奇。
哪怕他們也有龍涎香麝香之類的生物製品,但是這種製品看到時的衝擊力終歸是沒有看到這種寶石時的強,莊承忍住詢問管白哈克龍身上的珠子到底是什麼意義的好奇心,打算回頭去問問洛托姆圖鑒。
——正好也不清楚洛托姆圖鑒的權限對他們能開放到什麼程度,用這件事去詢問一下倒也恰逢適宜。
布莉姆溫大概是他們這些人和寶可夢中在這次出航的行動中最無所事事的那個,這會兒也看不出她幽深的眸子中在思索著什麼情緒,莊承隻看到盯著哈克龍看了片刻,然後將自己那一條幾乎和人類的手一樣靈活、但更加強有力的觸肢伸了過去也想像管白一樣撫摸哈克龍雪白的耳翼,然後就被哈克龍忙不迭地抬頭躲了過去,甚至連耷拉在自己腿上的尾巴都纏回了管白身上,顯然對布莉姆溫避之不及。
“屬性克製,你們應該也看過了。”
管白全身被哈克龍纏的滿滿當當還得抽空攔住布莉姆溫鬼鬼祟祟蠢蠢欲動的爪子,忙裡偷閒和莊承解釋了一下:“這孩子是比較排斥妖精屬性靠近自己的……渡先生家其他的龍就沒有這麼大反應。”
當然渡先生家其他的龍有多少帶龍屬性的倒也不好說,但反正這孩子因為比較年輕,所以對克製自己的屬性就表現的不太友好了。
——對拉普拉斯沒什麼反應,主要是因為拉普拉斯的體溫並沒有在能讓她感知到寒冷的範圍內。再加上是熟人以及拉普拉斯本來性格就相當溫和,所以才表現的和拉普拉斯沒什麼矛盾一樣。
“說起來,你們一個人管理這麼多寶可夢沒什麼問題嗎?”
莊承看著在管白身上纏成一團的哈克龍倒是想起了這件事:“就算通人性,但是這麼多照顧起來也不容易吧?”
先不說這種生物基本上都有點特殊能力,光是管白身邊這些看著體型就不像是吃的很少的樣子,光夥食費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所以成為訓練家也是需要資質考核的。”
管白揉搓著哈克龍的臉頰隨口說:“雖然大家都能收服寶可夢,但是這距離成為正規訓練家還是有點差距的。大部分人都會因為種種因素放棄成為訓練家,身邊隻保留下一兩隻寶可夢。我在聯盟內已經取得訓練家資質而且也有自己的職位,所以補貼力度還挺大的。”
“補貼啊……”
“一般涉及到醫療補貼和食補還有通行補貼之類的。”話題都開始了,管白也就乾脆順勢說下去:“像我還有護林員資格證,一些特種設備和稀有礦石采購起來也更加方便便宜。關於寶可夢的開銷可不小呢,相比起來衣食住行在這個消費中占據的比重可不算大。”
海岸線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布莉姆溫趁著哈克龍的主意也被海岸邊停靠的直升機吸引住時一把在她尾巴尖上薅了一把,在哈克龍惱怒的嘯聲中一把拽住莊承,嬉笑著擦著浪尖直奔岸邊。
“——要是還想知道更多的話,就去問洛托姆好了!”
管白雙手圈在嘴邊衝著被迫遠去的莊承喊道:“還有很多你們會感興趣的、很有意思的資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