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你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2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739 字 9個月前

蕭揚勒馬停駐,嘴角勾起一抹笑,“放心,待我歸京,一定與各位不醉不歸。”

蕭揚與江端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江端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儘管飛雪有些模糊了麵容,但一個眼神就足以道出千言萬語。

短暫交談後,一行人便要離去。臨走時,蕭毓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江端,眼神有些複雜,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再去麵對這位僅有幾麵之緣的常侍,他想說些什麼,但噎在喉口說不出,猶豫再三,他飛速朝江端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又飛速駕馬跑掉了,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他一般。

蕭揚走後,江端的生活重歸平淡,椒溪院與大明宮之間枯燥地往返,偶爾與韓忱、戚雨堂等人聊聊天,除了對蕭揚的思念,似乎和他原本沒有蕭揚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區彆,偶爾會收到宋哲卿的書信。

南方天寒,卻不怎麼下雪,和撫州一樣,洶湧的江河也不會結冰。

有時候江端也會碰到蘇新月帶著鄭喬,小姑娘遠遠瞧見他,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向他展示著新衣服或者是蘇新月剛給她買的小零嘴,往往這時候蘇新月都會邀請他去家中做客,但大多時候他都婉拒了,因為張仁懷一個人在家總歸不方便。

不知是不是江端知道蘇新月已經知曉他和蕭揚的關係,他總感覺蘇新月向他投來的目光比以往更多了些熱情,一時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年關將至,風雪再大也阻止不了城中愈來愈熱烈的氣氛。

是日,江端上朝前還在想該買些東西回去,卻不曾想,向來對他不重視的宣和帝竟命他隨太府寺少卿楊準前往安北,一方麵調查官糧是怎麼運出大順的,另一方麵也算是為戰事的後勤準備增添援手。

江端呆愣了半晌,仿佛耳邊炸了道響雷,他不曾料到宣和帝會主動讓他離開闐安,按理說,他作為前楚降臣歸順大順不過三年,以宣和帝的警惕心,這並不是一件能夠說得通的事情。

可刹那間,江端想到一個人——元夏。

元夏有很多事都是江端替他去做的,江端一走,相當於元夏暫時損失了一員大將。他們之前就在猜想宣和帝應該是知道了什麼,如此一來倒是坐實了此事。

元夏也沒有想到江端會突然被遣離闐安,並且回望之前,這半年裡他的計劃被一次又一次的突發事故攪亂,元夏即便再有耐力也有些忍不住。

東宮。

“你去了安北正好可以盯著蕭靖平,”元夏壓抑住心中的煩躁,“隻是現在禁軍由衛霄統管,之前沒將心思放在他身上,但禁軍這關不可能不過。”

江端沉默須臾,道:“殿下有什麼辦法嗎?”

“暫時還解決不了,”元夏麵色微沉,“但你既要離開闐安,這些事你也不必操心。”

“是。”

但江端聽元夏這話的意思,似乎元夏之前與蕭揚有過交鋒,思及此他輕微蹙起眉,因為蕭揚在他麵前隻字未提。

他也沒想到蕭揚剛走,自己竟也要即刻啟程前往,他還在想待到蕭揚在安北見到他,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而韓忱和戚雨堂知道他要走,本想在浣花樓為他設宴踐行,但又怕耽誤江端收拾行囊,因為今日清晨的口諭,翌日便要出發。

戚雨堂坐在椒溪院的廊下,看著窗裡江端忙碌的背影,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也要走,看來這年關沒之前熱鬨了。”

韓忱道:“是啊,敬賢也走了,長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江端從忙碌中抬起頭,無奈道:“你倆彆傷春悲秋了,我和敬賢又不是不回來了。”

韓忱道:“那你叔父……”

江端停下手中的動作,低聲道:“這正是我擔心的,我一走,椒溪院就隻剩下叔父,他身體又不好,所以我專門請了人來照顧叔父,希望能好些。”

聽聞此言,韓忱心裡鬆了些,“那便好。”

戚雨堂插嘴道:“老人家身體不好,但我也是學過一點醫術的啊,沒準……”

韓忱麵無表情地捂住他的嘴,道:“長琴已經請了人,你就彆操心了。”

江端默默點頭,看來他不止得提醒張仁懷注意身體,還有讓他提防戚雨堂。

此番出行是由神策軍長史沈回溪帶人護送,沈回溪自己也沒想到,前些天還在跟蕭毓說自己混吃等死就行了,結果一紙詔令把他也送往戰場,雖然不是上陣殺敵,但戰況若是緊急,也免不了刀劍之危。

臨走時,江端望著沈回溪並不怎麼好的臉色,關切問道:“沈長史身體不舒服?”

沈回溪搖搖頭,憋了半晌隻擠出一句話,“很久沒出遠門了,有些激動。”

江端點點頭,雖然他並沒有看出來沈回溪有半點激動的樣子,但他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