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他果斷地掉頭去了南方,在黑夜的……(2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547 字 9個月前

大殿頓時嘩然一片,甚至酒盞都險被掀翻,眾人麵麵相覷,被這突來狀況震驚到。

“董嬪還稱,一切罪過皆在於她,望……望皇上饒過韓王。”

元柏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轉頭望向宣和帝,可仿佛喉口被什麼噎住,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董姒真是糊塗啊,她這樣一來,不僅無法庇護到元柏,反倒是承認了自己有鬼。

元曄聞言也是有些訝異,又下意識轉頭看向元夏,他不知元夏究竟做了什麼會讓董姒自甘赴死,以達到死無對證的目的。

但有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姬羽蘇為什麼一直告誡他不要想著逆元夏之勢。

他又看向元柏,方才的道理想必元柏不會想不到,他如今臉色蒼白,全然沒了方才的中氣,不過董姒也是可憐,自己跳湖自儘隻為洗去元柏的罪過,可元柏卻連去見她最後一麵的念想似乎都沒有。

元曄也不知自己是何種心情,從未感受過母親的愛,他人卻是不屑一顧,可他硬生生一個人走到如今的地位,有人卻如扶不起的阿鬥。

但即便董姒跳湖,屯兵積糧一事也容不得宣和帝就這樣放過元柏。

良久,眾人聽見宣和帝終於發了話。

“來人,先將韓王押入大牢。”

任憑元柏如何辯解,宣和帝都不再聽,而經此一事,眾人也沒有那個興致再舉杯暢飲,於是一場宴會草草在一波風浪後收尾了。

不過從始至終元夏明白,其實宣和帝並沒有完全相信此事,畢竟宣和帝對他的疑心可比元柏多得多,但事實已經擺在諸位大臣麵前,宣和帝總得暫時做出一個明麵上正確的決定。

但對於元柏,宣和帝之後如何處罰眾人也都關注著,早些時候就有人暗中稱宣和帝身體愈發不好,眾臣對於下一任帝王的扶持之心又蠢蠢欲動起來,若元柏沒有受到實質的處罰,元夏的步履怕是會受製。

或許是當年雍景之變前,太多人站錯了陣營,被貶尚為輕,重則家破人亡。於是宣和帝在位期間,隻要皇帝一日不駕崩,太子終歸還是太子,監國又如何,沒有人能說元夏能夠保住這個太子之位。

何況誰人不知韓王的背後是太後,韓王下獄無疑是在斷太後的路,就像紙包不住火,她與元夏的戰爭看來是要被擺在明麵上了。

但明顯元夏更勝一籌,畢竟他日益強大,太後怎會不著急?她和董闊的局擺得太急了,以至於漏洞頻出,才讓元夏又可乘之機。

而關於元柏的懲處結果,是在半個月後傳到江端的耳朵裡的,屆時,蕭毓風塵仆仆地從呼沙鎮趕回來,向蕭揚上報他們與回紇的談判情況。

看見江端時,蕭毓說不上來自己是何種心情,他並不討厭江端,也許是沒想到他和自家兄長這看起來極不對付的兩個人會走到一起。

蕭毓道:“回紇那邊已經開始猶豫了,但他們與烏月有約在先,而且也不願放棄這個可能蠶食大順的機會,談判失敗的可能性還是較大。”

蕭揚道:“沒關係,畢竟長久的利益和一時的利益相比,前者的誘惑更大。”

“可是,”一旁的江端忍不住道,“這麼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我在等一個機會。”

還沒等兩人說話,蕭揚忽然起身拍了拍蕭毓的肩,似笑非笑道:“小子,你立功的時候就要到了。”

蕭毓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聽到自己有立功的機會,倒是興奮起來,死活要蕭揚給他分布任務,但蕭揚仿佛開玩笑一般,這話說出來卻又沒有管他。

江端後來也問過他,但蕭揚就是不肯說,隻神神秘秘地告訴他有場好戲要開始了。

但終歸是年輕人,好奇心強了些,見蕭揚一直不肯說,江端也故作高深地不理他,但蕭揚對他的脾性參透得一清二楚,死皮賴臉地又將人哄回來。

幾日後,楊準決定前往石營城,一座相比豐州更靠近回紇的城池,他想要在石營繼續調查,而江端自然也是要隨之前往。

但在啟程的前一日,韓王參與謀反一事已證據確鑿,不容置辯,儘管有太後力爭,但宴會上的證據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她也改變不了,隻能咬牙暫避風頭。

而念在“子不教父之過”的份上,韓王最終被流放西北,待有功業之際再論歸京,彼時,不少人對此唏噓不已。

楊準與江端則按時出發石營,但就在第二日,江端忽然稱有重要的錄本被不慎遺忘在了豐州,於是幾番商量後,江端選擇獨自離開隊伍,駕馬回豐州取錄本。

可在四下無人之處,他果斷地掉頭去了南方,在黑夜的掩護下一路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