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裴姝望向酈青嵐,道:“之前聽阿嫣來信講,你在汾州很是照顧她,多謝你了。”
酈青嵐忙擺擺手,道:“哪有,都是裴二姑娘自己照顧自己,倒是我脾氣不好,讓二姑娘跟著我受了委屈。”
裴姝頷首輕笑了一聲,“不管怎麼說,你作為汾州的救星,今日肯來看看我,也是十分感激。”
酈青嵐不善言辭,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裴姝地話,有些難為情,隻好暗中拍了拍裴嫣。
裴嫣心領神會,道:“阿姐你再這樣說,青嵐下次就不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不過世子妃還是好好休息休息,你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有舊病在身,總之不要太過操勞,好好照顧自己。”
裴嫣道:“對,有什麼事讓世子去便是,阿姐不要操勞了自己。”
裴姝點點頭,“我知道。”
“說起這個,”裴嫣猶豫著道,“世子他……對你好嗎?”
“他很好,對我也很好。”
雖不是心心相印,但也相敬如賓,裴姝覺得這樣就很好,至少衛霄給足了她作為世子妃的尊嚴和安全感。
“那就好,他要是對你不好……”裴姝驀然頓住,她也不知道若是阿姐過得不好,她又能做什麼?
見裴嫣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麼,裴姝笑了笑,“真的你放心吧,他待我很好的,彆這麼擔心。”
“那就好。”
為了不打擾裴姝太久,幾人聊了一會,裴嫣和酈青嵐就告辭了。
可離開後,酈青嵐嚴肅地道:“你阿姐看起來有些憂鬱,這對於養胎是很不好的,有空你多去和她聊聊天。”
裴嫣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你了。”
“客氣什麼。”
“不過上次聽你說,你之後還要走?”裴嫣與酈青嵐並肩走著。
“對,”酈青嵐道,“不過不是現在,那麼多書我還沒看完呢,雖然也看不完,不過每天坐在裡麵也挺開心的,有時候還能出來逛一圈,闐安好些地方我還沒去過。”
裴嫣笑笑,“我雖然很少出門,但聽彆人說話,也是知道些好玩的地方,改天我們去看看?”
酈青嵐爽快地答應了。
但沒人知道,闐安多日寧靜的表麵下,正醞釀著一次更為激烈的動亂。
自沈回溪奉命護送楊準與江端,他就一直在豐州和他們一起,本來他使命已成,該回闐安的,可不知沈父耍了什麼心眼,竟讓蕭揚把他留在了豐州,去麵對腥風血雨的戰場。
沈回溪本是不乾的,可他哪敢對抗沈父的威嚴和蕭統軍的命令,沈父自知沈回溪年歲漸長,有些管束不住他,畢竟是幾十年的老狐狸,自然是要找壓得住沈回溪的人。
沈父知道戰場刀劍無眼,但他終是不希望沈回溪真的就這般一事無成,為國而戰也並非隻為了沈家麵上有光。
而沈回溪幾乎能想象沈父寫下書信時笑盈盈的嘴臉了,自己醉生夢死的偉大念想就這麼胎死腹中,他為此萎靡了好幾天,連蕭毓來看他笑話時都不想理他。
豐州並不安寧,蕭毓負傷歸來,城中每日都有人不停地巡邏,擔心有烏月人混進來,他就是想幫忙,可也不知道幫什麼。
可直到這一日,忙碌許久的蕭揚忽然要離開豐州,除了高啟雲和蕭毓以及他身邊的侍衛,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
蕭毓嘴巴嚴實得緊,愣是不給沈回溪透露半分,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好好看著,看小爺我這次怎麼一雪前恥。”
蕭揚和銀狼一樣,在闐安一方囹圄中困了太久,他見過太多也明白地太多,常常困苦不堪。可蕭毓不一樣,他在兄長地庇護下成長,莽撞和不服輸的勁,像一隻初生的雄鷹,展翅後就要迫不及待地高飛。
蕭揚是他的庇護傘,也是他起飛時腳踩的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