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 / 2)

大清海歸 四擔白米 4762 字 9個月前

已知炕高七十厘米左右,他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若從兩米四的高度直直仰倒下去,後腦勺先著地的話,極有可能會腦花四濺。

電光火石間,十四貝勒從小習武的肌肉記憶救了他,在落地的一瞬間,他單手撐地稍作緩衝,然後才重重地滾出去。

天旋地轉間,我們都磕得七葷八素,全身各處都傳來劇痛。

然而生存本能使我第一時間爬起來,也顧不得穿衣服,拔腿就朝外跑。

忽然一隻鐵鉗般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腕,重重一扯,我頓時失去平衡,結結實實地撲倒在地。

行凶者蜥蜴般從後往前爬到我身上,一腿撐地,一腿壓住我不斷掙紮的雙腿,兩手死死得掐住我的喉嚨,布滿擦傷的臉上帶著匪夷所思的表情,“襲擊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怎麼敢的?”

我拚命扒拉他,在漸漸困難的呼吸中,冷不丁抓到一團柔軟豐盈的東西,接著聽到一聲怪異得慘叫,喉間得桎梏瞬間撤去!

豐富的空氣再次衝進肺裡,幾秒後,我隨手抓起小金毛的牽引繩,爬起來將蜷縮成一團的十四貝勒壓倒,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他罪惡的雙手綁起來拉到頭頂,同時用膝蓋頂著他的喉嚨,急促地喘息道:“對女人施暴的男人是全世界最無能的懦夫!反過來被女人壓製的男人更是無能中的天花板,愛新覺羅胤禎,我鄙視你!”

十四貝勒俊秀的臉上顏色豐富,從通紅到鐵青,隻用了短短一瞬。

而他的眼神變化比臉色更豐富了不止十倍!

難以理解的是,我竟從惱怒和恥辱中看到一絲絲詭異的興奮。

他半天沒有回罵我,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起伏的胸膛也漸漸平靜下來。

劇烈的運動過後,我們倆都出了一身汗,我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麵頰,癢癢的,但我不敢鬆手。

“母老虎,女大蟲,你厲害,你牛逼,全天下你最能!行了吧?能起來了吧?”他麵無表情地瞪著我。

我沒動,帶著餘韻未消的衝動,勇猛地要求道:“你先答應不對我動手,也不讓府衛打我!”

他冷哼一聲:“我憑什麼答應你?有種你現在殺了我,咱倆黃泉路上繼續打!”

我把膝蓋往前頂了頂,硬著頭皮道:“逼急了我也敢!”

“那你快點動手吧,彆老占便宜沒完!爺再他娘窩囊,也是有自尊的!”

“我占你便宜?”

他剛剛恢複了正常顏色的臉再次詭異得紅了,而後卻惡劣地朝我空蕩蕩的領口看去,接著抬臀頂了頂我,“又抓又坐,不是占便宜,難道是勾引?”

呃……一股炙烤般的灼熱從耳根迅速傳遍全臉,我手足無措地從他身上撤離,霜打得茄子似的站在床邊,而後噗通一聲跪下,再然後五體投地,以臉貼地。

他嘶嘶地抽著涼氣爬起來,居高臨下地問:“你想怎麼死?”

我不說話。

他的怒氣莫名其妙的消了,我能聽出來,他並不是真的想殺我,但經過剛剛的鬨劇,我覺得很丟臉很荒唐很悲哀,人家動念,我就要拿命相博,我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他喜怒之間。

他輕輕踢了踢我:“說話呀,耍流氓能敗匪氣嗎?”

我趴再地上,低低地懇求:“您彆說了,我不是,我沒有!要不您還是抽我兩鞭子吧。”

“你可真敢想!你的罪,死一百次都不夠,區區兩鞭子就想算了?”他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然後扔過來一床薄被,彆彆扭扭地吼:“裹好!”

我訕訕地把自己包起來,看他到處轉,似乎在找鞭子,趕緊申辯道:“我那天不回來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教廷把我送回來,並給了我麵聖的機會,傳教士們受難,我不能獨善其身,否則與畜生何異?其二,聖母得勝教堂牽涉的是謀逆的大罪,全國的傳教士是一體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嫌疑,我要是回來,豈不是把臟水帶進貝勒府,連累了你們?”

“冠冕堂皇!其實你就是想借機離開貝勒府!爺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還把最妥帖細致的奴才撥給你用,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屢次三番找安東尼申請離開,到底是為什麼?”他已經找到鞭子了,但似乎也累了,在炕沿上坐了下來。

我抬眼偷瞄了他一下,那張紅暈未褪乾淨的臉上依然帶著薄怒,隻是暫時沒有爆發的跡象了。

於是我也心平氣和地說:“我的確不想留在這裡。你對我的好,是你自以為的方式,而不是我需要的方式。你把我當成一個新鮮的寵物,而不是一個人,更不是值得尊重的老師。你可以給我物質,也可以剝奪我的尊嚴甚至生命,在這裡我沒有安全感。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我見識過繁華和平等,不甘心一輩子碌碌無為,沒辦法真心實意地卑躬屈膝。在東堂,我是一個有價值、被需要的人,我有清晰的職業規劃,可以感受到工作的快樂。在這裡,我們之間關係與其說是師生,不如說是雇主和職員,但真正的職員在八小時工作時間之外是自由的,而我沒有一刻是放鬆的。你和你的妻妾甚至奴仆,都是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應對的老板。”

“聽不懂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生氣地淩空抽了一鞭,咬牙切齒道:“你就是矯情,不知世事險惡,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削尖了腦袋想嫁進貝勒府嗎?”

我立即堅定地闡明立場:“我對彆人的丈夫完全沒興趣!我現在說的是,不想在這裡為你工作!或許你可以考慮換一種雇傭方式,我搬出去,然後每周挑三天過來給你上課,怎麼樣?”

他霍得站起來,臉色鐵青地怒視著我,半晌咬著牙道:“你想都彆想!進了我的門,還想出去招惹彆人,我可丟不起那人!”

說罷氣勢洶洶地從我身邊掠過。

我叫住他,“我們倆是純潔的工作關係!”

他頭也不回地甩了甩鞭子:“純潔你大爺!年前我就把你穿什麼顏色的肚兜傳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