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接到。”流景將手中地礦泉水瓶扔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降落點是芮雲初的手。她穩當地接住。
他給自己和她都換了身衣服,他自己的也就算了,原本就是穿給外人看的,而她的又是學生裝,T恤加短裙,根本不方便他們趕路。
這一路是要將兩個拐賣來的孩子送到東北鐵嶺——那裡的山野村婦生不出孩子,於是就來買拐來的。
流景並不負責拐,他隻負責賣。
每天開著他那輛越野車,拉風地跑來跑去。
當然,身邊還帶著個拖油瓶——我們的芮雲初大小姐。
“累麼?要不要歇歇?”
芮雲初白了他一眼,“本小姐是坐車來的,又不是走路來的,有什麼可累的?”
“嗬嗬。”流景笑笑,“坐車也很累啊,你顛得不累嗎?”
“不累啊,蠻好玩的……”
流景還是笑,然後又提了兩瓶水走到車後棚給那兩個孩子送水。
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怎麼樣?”芮雲初問道。
“挺好的。”流景聳聳肩,“兩個都睡著了。”
芮雲初有點哭笑不得,“我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你又要被他們鬨騰一下子的……”
“有你在,他們哪敢……”
流景輕笑著發表感歎。
說來,這事還是發生在他們出發後的一個星期,在這一個星期內那兩個孩子不斷地哭,一見他們就哭,芮雲初看到那兩個孩子,頓時臉就黑了,拉著流景到一邊去審問:
“你們還打孩子?”
“啊,哪有?”
“那那些孩子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哦,那些都是他們原本的父母給打的。”
“嗤!”
“你冷笑什麼,這類事情多了,我們這有好些個孩子都是自家父母賣到這兒來的,其他拐來的也是要酌情而定的,與其讓他們在自家父母手上還吃苦受累,倒不如給他們找些個養父母,沒準對他們還更好!”
“有道理。但他們哭得好煩……那樣的父母還想什麼……豬腦。”
“也不能這樣說,畢竟是這麼小的孩子麼。”
“好吧。看來我隻能自己看著辦了……”
“你想乾什麼?”
“安拉安拉,保準還你我一片安靜。”
“……”
晚上吃飯的時候,芮雲初突然提出要做烤兔肉,打發流景去買了兩隻活兔子,然後把兩個小孩子帶出來。
她在自己的包裡麵翻出一把開了刃的瑞士軍刀,想了想,又放下了,改從包裡搜出的一把匕首。雖然用途上差不多,但是瑞士軍刀卻是爺爺送的,她舍不得用。
然後她當著兩個孩子的麵,結果流景手中的兔子,手起刀落,迅速地宰殺起兩隻純潔可愛的小肉兔。
期間,兔子還來不及吭一聲。
流景,“……”
兩個孩子驚恐地抱在一起,在暖風中瑟瑟發抖……
月明星稀。
兔子肉在火上烤得“滋滋”響,隨著多種調料撒下去,香味兒開始四溢,兩個孩子驚嚇完了就蹲在火邊一個勁地聞著香,一隻手忙碌地擦著頭上沁出的汗,一隻手捂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流景也餓了,他沒想到這個僅僅十五歲的女生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她剛才殺兔子的速度、力道、眼法都把握地十分精準,幾乎沒有一點偏差,這不應該是一個小女生能做到的。
他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富家大小姐,可是她卻熟練地烤著兔子,如果他沒猜錯,這應該是野外生存訓練中的一種——隻有在野外隨時能做出可以下腹的食物,才能得到生存!
他是不是真的太小看她了……
過了幾天後,他們把兩個孩子送到了鐵嶺邊區。
打電話把兩家人約了出來交易。
結果其中一個孩子哭著喊著要“姐姐”,而“姐姐”芮雲初則直接漠視小屁孩,轉過身去逗路邊奔來的一隻小土狗。
可是她剛一上前,小狗就一臉防備,然後驚慌地奔走了。
她一臉失望地歎了口氣。
“……怎樣?”流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