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這個家,隻有一個感覺,冷清。其實是很華麗很華麗像一座宮殿一樣的,但落到人眼中,就是隻剩一個詞,冷清。
“找到小姐了?”貴妃塌上的人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經調查,小姐是在臨周路被一個衣著花哨的男子帶走的。”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問的是小姐現在在哪兒?”雙眸危險地凝視。
打了個冷顫,“幾天前在東北鐵嶺邊區的一個平民農家。”
“嗤。”冷笑,“興致不錯嘛……”
複又問,“還查到了什麼?”
“呃……帶走小姐的男子好像是林爺身邊的人……”
“林品峰?不鳥他,量他也不敢對我女兒做什麼。”頓了頓,“對了,你去幫我把小姐的信用卡停掉。”
“啊?”
“啊什麼啊,吩咐下去去辦就是。”不耐煩。
恭謙,“哦,是。我馬上去辦。”
揮揮手,示意你可以下去了。
等人離開後,依然賴在貴妃塌上不動,沉默良久,終於爆發,從貴妃塌上爬起來,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你生的好女兒!她拋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玩了啦!”
清雅的聲音響起,“嗬嗬,夫人莫急,隨她去吧。鳥兒飛倦了,早晚會回來的。”
“我氣的是她不帶我去……”
此時此刻,某個被冠上“拋棄父母獨自遊玩”罪名的人正快樂地坐在流景的車上欣賞風景,將遊山玩水做到極致。
這地方比較偏遠,四麵環山,從山頂引下一條小溪,蜿蜒如遊蛇,四周綠樹環繞,空氣清新,讓她這個每天麵對煩悶空氣的人一下子放鬆了起來。
流景調笑,“還不是個孩子,看到山水就這麼興奮……”
“你懂什麼。”芮雲初白他。
他又怎麼會懂自己呢。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有過什麼遭遇,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芮家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困住了自己的父母,困住了五個姑姑,困住了堂哥堂姐們,還困住了……她自己。外人看來,做芮家的人是無上的榮耀,可芮家的人個個都想削尖了腦袋鑽出去,她也不例外。
隻是,恐怕芮家除了她,沒有人不懂人前的一套把戲了吧……
偏就是她,不屑這樣做。
她倒也不是看不起那樣做,隻是無端地不想做些自己不愛做的事情去討好彆人罷了,於是她父親告訴她:
“你想要完全不去交際卻做人上人,可以!不過,你就得比彆人更辛苦。”
於是她便挑戰父親以前的極限,一個人硬是兼學各類武學。
跆拳道、空手道、劍道、柔道、射擊、搏擊……多數由父親主教,也不知父親用了什麼教導方法,她學了這麼多考驗身體的項目身體卻沒有像以往擔心的那樣硬實起來,力量卻是真真實實地增長了。
後來,父親說,“接下來,我要教你最有用的防身——操練冷兵器!”
於是,爺爺送了她一把瑞士軍刀,而父親,則送了把吹毛立斷的匕首。
姑姑們每次來看她的時候,都歎息著搖頭。
這些,堂哥堂姐們其實也會,但他們多數隻會一種,也就精通那一種,就像以前的姑姑們。
她覺得命運好像是輪回的,就像以前父親和姑姑們的命運轉移到了她和堂哥堂姐們身上一樣。
他們需要將悲劇的命運,再上演一遍。
可是,她不甘心,沒有人會甘心的。
就像現在,她明明知道以芮家的勢力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她也不願自己回去。
既然飛了,就要和天拚一次!
總好過屈辱地活著。
“流景。”她輕輕喚著,“如果,以後我連累到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流景輕笑,揉揉她的頭發,“傻孩子,你能連累到我什麼啊。”
她低下頭,“呐,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恨我的……”
有點像誓言,可是她知道,這更是她給自己施加的壓力,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有自己的力量,芮家也休想牽製她分毫!
被拐賣的日子很爽。
芮雲初天天跟著流景來回地跑著,交易完了之後兩人就順便留在當地遊玩一番,真像是旅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