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她了,孤的太子妃(1 / 2)

舞曲過半。

程綰綰從最初的狼狽羞恥,漸漸變得有些麻木。

她以前一直盼著及笄,是想著嫁人一途,總還有幾分希望。她不指望嫁高門權貴,圖榮華富貴,也不指望嫁如意郎君,求舉案齊眉,她隻盼著能嫁一個脾氣好一點、事情少一點的主君,讓她後半輩子能安安生生地過。

可她沒想到,就在她剛及笄的這一天,趙夫人就把一切都毀了。

哪個好人家會願意娶一個當眾獻媚的女子回去?

肯娶她回去的,莫不都是將她當作一個可供消遣的玩意兒。

程綰綰一瞬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但她還是在跳,不得不跳。

起先看戲的人也都看出來,程家獻舞的這個女兒,明顯不是自願的。也不知道程家打的什麼主意,就算哪位殿下真看上了,這不情不願的,不是得罪人嗎?

七皇子慣來是個心軟的,不過江訣都沒發話,他自是不敢僭越,隻小聲地對六皇子道:“六哥,你看她,是不是要哭了?”

六皇子為人溫謙,一向要求自己做君子,程家這種舉動,他十分不喜,也一直沒有往獻舞的人身上看。

江煜說了,他才看了一眼,不禁不悅:“程家此舉低劣。”

江訣倚在座靠上,單手支著腦袋,他今日的耐心已經耗儘,等這支荒唐的舞結束,他便離去。聽見二人說話,他掀起眼皮又看了一眼。

那小姑娘還在跳個不停,眼睛紅了一大圈,但倔得很,硬是忍著沒哭。

江訣懶散收回視線。

一支舞很快臨近尾聲。

秦昭倒是一直在看舞,他並不是輕浮之輩,隻是好奇心過剩,抓心撓肝地想知道程家這一出到底是衝著誰。

這一看,還真叫他看出了一點端倪。

秦昭拱了拱身,湊近江訣:“殿下,程家好像不是衝你來的,像是……衝著仁遠伯府。那趙夫人頻頻往仁遠伯府那邊看,多半是沒跑了。”

江訣在聽,但沒搭話,隻是百無聊賴聽秦昭囉嗦,消磨時辰。

秦昭知道江訣的脾氣,也不等他說什麼,又道:“仁遠伯今兒就帶了個竇明宇來,那是他最寵愛的兒子,那小子,可被寵得有些無法無天,看程家小姐那副柔弱樣子,若真進了伯爵府的門,怕是有的磋磨要受了。”

江訣仍舊沒說話。

又過了片刻,他仿佛才聽見,側過頭來:“他乾什麼了?無法無天。”

“……”秦昭哽了哽。

這是現在的重點嗎……

秦昭聽出他話裡的審度,不便背後告黑狀,又挽回道:“也、也沒什麼,就是些仗勢欺人的混賬事……”

江訣側著臉,定了兩息,不知在想什麼,片刻轉了回去。

獻舞終於結束。

江訣道:“孤先走了,你們繼續。”

他話是跟身邊的六皇子七皇子還有秦宣秦昭說的,聲音並不大。

秦昭忙放下酒杯:“殿下這就走了?”

江訣點頭。

他正要起身,那頭趙夫人又說話了,正是對他們說的:“今日得幾位殿下賞臉,屈尊來程府,實在是程家上下的榮耀。席宴簡素,招待不周了。這是臣婦的女兒湘湘,就叫這孩子給幾位殿下斟幾杯酒,聊表歉意吧。”

趙夫人話音一落,席間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合著剛才一個女兒跳了舞還不夠,原來這個才是衝著皇子去的。

程湘湘顧不得彆人怎麼看,紅著臉就要上前。

江訣起身,看都沒看程湘湘一眼,垂著眼皮道:“不必了。孤還有事,走了。”

趙夫人沒料太子這麼不給麵子,連給他斟酒都不行,一時愣住。

程秉融卻很清楚太子的脾性,連忙跟著起身:“太子殿下既然有事,微臣也不便再請殿下久留。今日府中招待不周,還請殿下恕罪,改日微臣一定親自去東宮請罪。”

“程大人何罪之有。”江訣瞭了他一眼。護衛青影上前,給他披上披風。

趙夫人今日所為,程秉融多少也知道,程綰綰獻舞的事他就知道,但程湘湘斟酒這事,他完全不知道。

本來呢,他也不知道幾位皇子要來,聽趙氏說仁遠伯府上對程綰綰有意,想著也是一門貴親,這才默許了獻舞的事。

可誰知道,幾位殿下突然也來了。尤其是太子殿下。早知道太子要來,他絕不準趙氏去丟這個臉。莫說叫湘湘舔著臉過去斟酒,就連綰綰獻舞的事,也不該在幾位皇子麵前。

程秉融也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把太子給得罪了,太子問他何罪之有,他竟不知怎麼回答。

氣氛一時間好不尷尬。

“皇兄,”江煜看程秉融嚇得滿頭大汗,擦都擦不完,好心給他解圍,“皇兄要不再多留一會兒?皇兄忙於政務,少出來放鬆,父皇總惦記著,怕皇兄辛苦呢。”

江訣剛把披風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