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醫交談甚久,沈存扶著額頭,閉眼眯了一會,一旁的太醫沒有得到沈存的準許,不敢離開,隻能在一旁候著等待沈存下令。
“若是想治愈此病,朕該如何去做?”晌久,沈存睜開眼睛問道,一旁的太醫聞言,急忙回答:“皇上想治愈此病並不難,僅需不動怒,不勞累,不飲酒便是了,總的來說,靜養便可。”
沈存點了點頭,現今國事有太子和老臣打理,非是大事不得打擾自己,靜養對他來說倒不是難事,他至今仍保持著一絲理智,為了自己的江山,暫且不會做出求長生不老的蠢貨舉動,百姓尚且足以忍受。
本以為文安帝終於由昏轉明,沒曾想縱使沈存猜忌沈易,卻仍然下令讓沈易進攻兀糜,太子幾次勸阻都被文安帝一一駁回,幾次後文安帝不耐煩,以取消太子監國來威脅太子,終於迫使太子讓步,停止了勸阻。
而另一邊接受到進攻命令的沈易整頓了兵馬後與徐平陽商討了出兵方案後,便帶著部分騎兵離開了軍營,而後由徐平陽選的將領率兵進行主攻。
主攻軍隊與兀糜軍隊一交鋒就處於下風,屢屢敗退,被兀糜軍隊的主將斬殺了幾十人後,主攻軍隊便開始撤退,怎料正當沈易準備率領騎兵奇襲兀糜之時,後方突然出現了一群身著鐵甲的鐵騎,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鐵騎對眾人發起攻擊,在北平待慣了的沈易並未害怕,駕起馬便反擊。剛開始的戰鬥沈易尚且能占據上風,但慢慢的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又斬殺了一個人後沈易望著源源不斷增加的鐵騎,終於明白了哪裡不對,大喊道:“情況不對!兀糜鐵騎一直在不斷增援,先行撤退!”
聞言,跟著沈易的騎兵便駕馬打算撤退,怎料就連前方的空地都憑空出現了兀糜鐵騎,本還有機會衝破包圍圈的沈易見無望,今日怕是連性命都要交代在這,便對著為首的鐵騎說道:“本王要見兀糜王。”
聽到這話,原本步步緊逼的兀糜鐵騎停了下來,為首的鐵騎看著沈易,問:“來者為普周王?”
“不錯,正是本王。”沈易見鐵騎認識自己,鬆了口氣,看來情況不算太差,尚且可以不費兵卒平安離開,“還請將軍帶本王去見汝王。”
將軍笑了笑,雖有一種聽不出來的陰謀感,但沈易目前還是信任徐平陽的,相信徐平陽為他安排好了一切,跟隨著兀糜將軍進入了兀糜王居住的地方。
隨著兩人的離去,在前線兀糜的主攻軍隊也停止了攻擊,撤回了大營。
沈易被帶入兀糜王的帳內,講究禮節行了禮,雖然徐平陽隻跟他說了他有方法能讓兀糜不戰而降,但徐平陽實際上和他們說了什麼沈易也不太知道,隻能猜到一點點內容,即使隻知道這一些,也足夠他來跟兀糜王談話,帶著這些騎兵回去了。
兀糜王名叫烏烈,年紀輕輕便發動兵變奪到了兀糜王位,外人看來,他隻是一個昏庸無能的暴君,通過大逆不道的手段獲得了王位,實際上徐平陽告訴沈易,烏烈不能小瞧,這便導致沈易對烏烈比較恭敬。
“早有聽聞兀糜王烏烈即位後,兀糜軍事實力大大增強,特彆是鐵騎,若是將鐵騎用於針對我大普,估計會隱約呈現出劉漢時期匈奴之勢。”沈易見麵即拍了個馬屁,怎料兀糜王真吃這一套,但還是謙虛道:“周王過獎了,若不是文安帝突然將李晏換走,想必本王也無法與周王陛下交談啊。”
烏烈一提到李晏,沈易臉色變了變,回答:“李晏現今已不受文安重用,沈念失勢,不得文安寵愛,李晏全靠有沈念撐腰,而沈念仗著文安寵愛,便肆意妄為,現今文安不喜沈念,那麼哪怕是玉皇大帝也無法將她調回京城。”
說完,沈易便一直時刻關注著烏烈的反應,烏烈嗤笑了一聲,說道:“周王常年在北平,帝王心術看來還是不太擅長啊。”
沈易的目的太明顯了,若不是徐平陽,烏烈理都不想理這個自作聰明的皇子。
“本王比起兀糜王,確是經驗不足,兀糜王見笑了。”沈易強忍不悅,保持著麵上的笑容說道,“還請兀糜王聽一聽本王何意。”
烏烈用手撐著臉,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另一隻手:“本王粗俗慣了,聽不得這些禮節話語,周王欲說何事直說便是。”
沈易眼角挑了挑,仍然保持著最後一絲微笑說道:“還請兀糜王在此次戰役中佯敗,事成之後,兀糜王所想之物,我會儘我所能滿足。”
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的是,烏烈很乾脆的答應了,並未過多推脫,沈易對與烏烈這時而磨蹭時而乾脆的行為十分摸不清,但奈何現在需要烏烈的幫助,不得不隱忍下來。
既然事已談妥,那便到了該回去的時候,沈易道了聲謝,打了個招呼便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