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沈易率兵重回西域後,北方的李晏突然一病不起,消息傳回京城,第一時間引起了沈存的懷疑。
鐵西營暗中監視幾日後將看見的消息稟報給了沈存:確是一病不起,幾日來北方的大多數醫師整日進進出出李晏的住處,據說病的不輕。
沈存雖心中仍在懷疑,但也減輕了幾分,下令將珍貴藥材賜給李晏,李晏雖照收,但仍未有好轉的趨勢。
由於怕沈念得知後跑到北方邊疆,沈泉和沈存極力隱瞞,縱使如此,卻還是被沈念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是,沈念雖麵露擔心之色,卻並未要求去北方找李晏,這反倒是令沈泉鬆了口氣。
“如此倒也好,我本以為你若是知道此消息,必定會跑去找李將軍,便隱瞞了幾日,現在看來,嗣安還是成熟了幾分。”沈泉麵露笑意,輕鬆說道,“你且放下心,今後李將軍若有什麼事,我必會立即告訴你,不會加以隱瞞。”
沈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明顯是同意了。
既然沈念不介意,那麼沈泉邊打算離開:“餘下時間,兄長本想陪你多聊一會,怎料近些時日政務繁忙,尤其是二弟,攻兀靡雖是大事,卻不斷向朝廷索要錢糧,此等事務,我還需早些回去與老臣商議。”
沈念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點,心知確實不是一件小事,便應下了,今日沈泉能來,且還告訴她朝事,顯然是真心對隱瞞李晏生病這件事愧疚,但她的確不介意,連忙將沈泉送出去:“大哥辛,苦了,此等事務乃家國大事,處理完再與我閒聊也不遲,大哥處理完政事,還請早些歇息。”
見沈念如此體諒自己,沈泉不免感動,臨走前無意看到了沈念腰間不曾見過的玉佩,便誇讚道:“何時新買的玉佩?品相極為不錯,待大哥忙完,定會替你搜羅些好玩的玩意。”
聞言,沈念卻有些神情異常,沈泉愣了愣,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哪個玩伴亦或是心上人所贈,心中感慨一句便離開了。
待到沈泉走後,沈念才拿起玉佩暗自發神。
玉佩是昨天起來便發現了的,放在枕邊,還夾雜著一張紙條,寫的字不多,但字跡工整,一看便是認真寫的:生辰禮物,不必擔心
紙條上的筆跡沈念一眼便看出了寫字的人是李晏,沒曾想這疑似裝病竟然隻是為了給自己補上一個生辰禮物,倒也是令她哭笑不得,但令她意外的是,臨近她生辰的那幾日,正是即臨文安二十七年,李晏尚扛著傷從西域回京,搜羅這等上好玉佩便不大可能。至於更早一些,那也是不大可能的,畢竟那段時日李晏一直處於戰事之中,何來時間?
這玉佩看著可能是最近隨便找的,但細細一想,倒是早就準備好了更可信一些,畢竟北方邊疆地區可不大可能有上等玉佩,還是如此襯她心意的,更不可能了。
想到這,沈念不自覺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即便不由得向北方望去。
她遲早會讓李晏回京的,但要在沈存願意聽自己說話了之後。
在此之前,她的阿晏會等她的。
夜已深,剛忙碌完的沈泉卻尚未歇下,太子妃再又一次來催他後,仍未有要休息的意思。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等等。”沈泉凝視著夜空,有些焦急的說道,“說不準就在我休息的時候便來了,那必然極為遺憾。”
太子妃知道此人對沈泉的重要,但心中不免擔憂丈夫,仍然溫柔不減道:“夜已深了,我去替你添件衣裳,待我回來,與你一齊等待。”
沈泉十分感動,他和太子妃本是皇室與權臣之間的政治聯姻,但成婚以來太子妃待他及其溫柔,久而久之便也喜歡上了,哪怕是表明心意後,太子妃也仍然不改溫柔,無時無刻都理解著他,令沈泉十分感激。
待到太子妃回來後,卻仍未有要等到那人的意思,沈泉耐心等待了許久,直到接近卯時,沈泉失去耐心,轉頭一看發現太子妃早已睡著,便十分愧疚,打算不等了,帶著太子妃回去歇息。
剛站起來的下一刻,庭院內便響起一道聲音:“太子陛下打算去何處?”
沈泉急忙站住,抬頭便看見了等待的人,但心裡不免有些氣惱:“安先生來訪,我自然歡迎,可安先生來訪的時間,未免有些太特彆了。”
安大人瞥了一眼太子妃,抱歉道:“是我考慮不周,太子陛下還請將太子妃先行帶回房中歇息,在下在此處等待。”
沈泉更加氣憤,用力甩袖帶著太子妃離去。
但太子終究是太子,將太子妃抱回房中替她蓋好被子後便將情緒調整好,回到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