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隻有門口有一個看守,正靠在門框上睡覺,沈念見到後,有些生氣的拍了拍門框,那看守果然驚醒,正欲發怒,眼前一清明便看到了那一身鳳袍:“陛......陛下。”
“本宮看你是睡迷糊了,仔細想想本宮為何要讓你來做看守?”沈念表麵上沒生氣,可眼中的怒火絲毫沒有隱藏,“你倒是睡的舒服,本宮倒想問問你,可知禦膳房近幾日都進過何人?”
那看守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答:“回陛下,小的隻記得進禦膳房的都是些平常人,實在是沒什麼不同啊!”
“你不如再想想,本宮興許留你一條命。”沈念麵色陰沉,竟是直接將身旁侍衛的佩劍給抽出來放到了看守的脖頸上,“若是讓本宮查出是禦膳房的問題,你便是迫害皇帝的幫凶。”
看守聞言,更是害怕不已,看著自己脖頸上的劍,冷汗流了下來:“陛下就是給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皇上啊,禦膳房裡的那些弟兄便更不可能了!”
這種回答肯定不是沈念想聽到的,便又將劍貼近了些:“本宮讓你再想想。”
看守現在就是再傻也知道,隻要沈念手一抖,自己小命就沒了,隻能擠破腦袋去想,在沈念失去耐心之前終於是想起了一點,便連忙開口以求活命:“小的……小的還記得一人!”
“說來聽聽。”沈念也不想把這看守嚇得太死,便將劍收了起來,“若是假的,本宮不介意明日京城郊外出現一具屍體。”
這話肯定是有威懾力的,看守心知麵前這位皇太女是會說到做到的,連忙開口:“小的記得前兩日,鎮北將軍來過一次。”
鎮北將軍便是李晏,她無緣無故來禦膳房自然是值得懷疑的,可沈念又並不覺得李晏會乾這種事,胡思亂想之下,也沒管這看守,直接離開了。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是李晏的人,眼下出了對李晏不利的消息,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處理好,一對視便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裝聾作啞的消息,連忙跟上沈念。
另一邊的李晏,這幾天來沈存寢宮的次數太多了,未免也有些頭疼,照常行了禮後開始聽沈存說話。
“李愛卿可知,究竟是藥出了問題,還是這幾日的吃食出了問題?”沈存不傻,這幾日他隻服用過這些東西,自然知道自己身體變成這樣,這兩樣東西肯定有問題。
李晏對這個問題並不關心,她前幾日才去過禦膳房,在裡麵留了眼線,自然不會是她做的手腳,最大的可能便是藥上出了問題,不過眼下沈存病重,禦膳房的人自然會說出她曾去過那的消息,讓沈念知道了未免會有些麻煩。
雖然心中對這個問題不關心,但回答沈存還是要回答的:“臣認為是藥。”
沈存有些好奇地看了李晏一眼,似乎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篤定,但一想到自己時間不多了,便歎息道:“朕相信李愛卿,不知李愛卿可願替朕撰寫遺詔?”
“自然。”李晏聞言,立即吩咐下人去拿紙筆,並喊來了張褚衡協助,在下筆前終究還是沒忍住詢問,“皇上不與皇太女陛下多說幾句嗎?”
沈存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再清楚不過了,眼下興許立完遺詔便撐不住了,隻能加快速度:“朕念與李愛卿,還望李愛卿撰寫好。”
……
許久,當李晏寫下最後一筆後,將遺詔遞給沈存:“還請皇上過目。”
沈存看上去異常疲憊,用儘全力擺了擺手,開口:“蓋章。”
張褚衡連忙將章遞給沈存,看著他將章蓋下後手從半空中一下垂下,瞪大了雙眼,立刻伸手去探鼻息與把脈。
李晏也察覺到了什麼,看向張褚衡,隻見微微搖頭,歎了口氣:“皇上駕崩了。”
不多時,沈念便得知了消息,趕來寢宮時隻看見沈存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眼淚一下流了出來:“父皇!”
李晏和張褚衡站在一旁,很識趣的一言不發,待沈念哭完調整好情緒後,張褚衡才開口:“陛下,擇日將皇上葬入皇陵吧,現今國家動亂,也該早些繼位了。”
沈念原本對李晏有所提防,可剛剛查清問題出在藥中,剛對她提起的提防便又沒了,不顧張褚衡的存在靠在了李晏身上:“本宮知道了,擇日下葬吧。”
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的,沈念將沈存下葬後,因外敵的存在不得不繼位。
繼位那天,李晏站在沈念身邊,作為托孤大臣念出了遺詔:“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皇太女沈念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沈念身著冕服,登上了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