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與你說笑,阿晏怎還當真了?”沈念將李晏的表現儘收眼底,李晏每次麵對這種情況都總是慌亂的,十分有趣,不免有了笑容,“我等你回來,不要受傷,委屈你了。”
李晏輕輕應下,耳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紅:“臣必定不負皇上所望。”
看著李晏這副不同於往日的模樣,沈念未免覺得有些有趣,又多看了她幾眼才道彆:“去吧。”
而李晏和沈念這一番交流,雖然沒被人聽見說了什麼,但肢體和神態交流早已被人看見,足以看出兩人的關係極好,這樣一來,李晏位高權重,不把皇帝放在眼裡,與皇帝不合的傳言自然就破了。
又是一番寒暄後,軍隊出發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城門,沈念這才轉過身去,看向了路上那些互相交談的大臣,並未多管,這幾日鐵西營的人陸陸續續會被安置進去,大臣講了什麼都會被呈上,屆時便可找機會問罪了。
今日這樣浩浩蕩蕩的聲勢自然是沈念和李晏共同製造出來的,為的就是把聲勢搞大,現在聲勢有多大,等到戰敗消息傳回這群大臣就有多活躍,自然,李晏身上背負的罵名就越多。
想到這,沈念未免有些難受,一想到李晏願意背負罵名去為自己奪權,便更愧疚了,可又想到前幾日那曖昧的氛圍,未免也有些臉燙。
但轉念一想,便突然想到了一點——每當她對著李晏有一些親密舉動時,李晏總是會唰的一下臉紅,在前些年也是這樣,未免讓她有些生疑,李晏雖掙紮,但貌似也沒有反感。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昨晚的行為過於唐突,導致李晏覺得自己瘋了,所以才沒有表現出異常嗎?
總的來說,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沈念腦中生了出來,隻是尚未取證,也並不敢相信。
另一邊的李晏,行軍一日抵達了叛軍和普的邊境,叛軍之前一路攻到京城,被李晏率領的勤王軍隊猛追,收回了部分城池,但叛軍不單單隻是沈存,還有靈王,再加上沈存把大普玩過頭了,叛軍領土擴張速度可以算得上是驚人,短短的時間裡就將半壁江山占領了,若是要收服江山,重新統一未免有些難度。
此刻已是深夜,叛軍邊境巡邏並不嚴謹,隻是草草敷衍了事,畢竟在叛軍眼裡,如今的大普根本沒有敢打殺的人,就算李晏帶來的人敢,可也沒有叛軍數量龐大,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普軍。
更何況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都認為趕路到半夜,沒有人會直接發起進攻,怎麼都會休息一下,自然是防守鬆懈。
李晏派的人出去後,將城內的情況如實轉告給了李晏,李晏看了一眼天色,開口:“差不多了,興許能在天亮前拿下兩城。”
在行軍時,李晏便讓石耕率了另一路軍隊前去同時攻另一座不遠處的城,若是在天亮前拿下城池,便留下人員安置,立即啟程去攻其餘離得不近且尚未得到消息的城池。
石耕如今已經從當初李晏身邊的副將升為了將軍,作為李晏的心腹自然可以信任。
與此同時,城池裡的叛軍睡得正香,便聽到了身邊傳來了刀的聲音,一睜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弟兄死在麵前,鮮血噴濺到了自己的臉上,叛軍瞳孔巨縮,還沒開口通知就被立刻抹了脖子。
僅僅眨眼之間,城牆上的人就都被殺了個精光,城門處幾乎沒有發出動靜便被輕而易舉地打開了,軍隊進了城分兩批人馬,衝向了軍營和頭目所住的地方。
軍營裡人數也不算少,把守軍營的人被暗箭射死後,夜巡的隊伍便發現了異常,連忙大喊。
軍營中的叛軍立刻起來,紛紛拿起了兵器,但多數人都是剛拿起兵器便被分散開的士兵斬殺,少數能反抗的人也在圍攻下被亂刀砍死。
叛軍幾乎是被殺了個精光,少數人被生擒,而另一邊頭目所住的地方也被迅速衝破,這些士兵都是訓練有素且常年跟在李晏身邊的,殺人幾乎不眨眼,更是利索,僅僅一個時辰,城池便被輕鬆攻下,城池內叛軍官最大的人也被綁到了李晏麵前。
叛軍中的小頭目被五花大綁,強行壓著跪在了地上,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隻看到了一群穿著泛著寒光的盔甲,手上的刀刃甚至還沾著血的士兵,以及中間那個被周王下了無數次命令一定要斬下人頭送到他麵前的人——李晏。
縱使心中有著萬般恐懼,這頭目心知自己在李晏手下絕對活不了,嘴上便也沒有示弱:“鎮北侯倒是英勇,方才抵達邊境便發起進攻,甚至不計後果。”
“普軍可連夜攻城,毫無怨言,而叛軍必須休息方可攻城,你可知這是為何?”李晏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等頭目問為什麼便開口,“普軍守護的乃是正統,是名正言順繼位的天子與自己的家人,而叛軍受了蠱惑,身家性命都被壓在了反叛這條路上,稍有不滿那便是家破人亡,驅動叛軍的不是家人也不是國家,而是錢。”
那頭目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李晏,你也敢談家國大義?叛軍中但凡是在城中官職最高的人,都知道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家國大義,你最不......”
這話還沒說完,這頭目便被一旁的一名副將拔刀殺了,那副將抬起頭,眼神堅毅地和李晏說:“還請將軍放心,我們都知,你哪怕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對大普有害,你有才,將士們心甘情願跟著你,無一不是忠心耿耿,隻因您能收服國土,護大普平安,無論如何,將士們都相信將軍。”
聞言,李晏有些沉默,良久才擺了擺手:“留下人馬處理事項,朝廷會派人來的,我們攻下一個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