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和張褚衡的計劃隻有他們二人知道,興許是覺得對不起李晏,與張褚衡確認計劃後的當晚李晏便被沈念召見。
門外的侍衛早就被沈念吩咐過了,見李晏來了,甚至問都沒問,直接就讓她進了殿內,而後非常自覺的把門關上,去到了不遠處,幾乎是給沈念李晏留下了充足的二人空間。
那些侍衛的舉動自然是被李晏察覺到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還沒等開口,便聽見沈念開口叫她:“阿晏。”
聞言,李晏連忙行禮:“臣李晏,參見皇上。”
幾乎是剛跪下,沈念便連忙伸手去扶起李晏:“你我二人私下見麵,不必行禮,鎮北侯位高權重,京城守衛戰後,在先帝麵前都少有行禮,如今怎麼見了我又行禮了?”
這段話的本意是不要讓李晏那麼客氣,可沒想到李晏聽了這話反倒是愈發注重起了禮節:“臣從未想過冒犯皇上,臣領罪,還請皇上責罰。”
這話一說完,沈念便明白李晏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隻能歎了口氣,走到李晏跟前,拉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
這一舉動一出,李晏立刻想向外掙脫,卻被沈念牢牢抓住:“阿晏,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可願相信我?”
李晏猛地抬起頭,一眼就撞上了沈念那熾熱的目光,呼吸急促了起來,再次試圖掙脫,這次終於掙脫開了,李晏喘著氣,再次低下了頭:“皇上所言,臣自然不敢不信。”
聽了李晏這仍然充斥著冷漠的話語,沈念方才如夢初醒:“是朕做錯了。”
雖然今日沈念的舉動把李晏嚇了個半死,但李晏也隻能把剛剛那件事當作不知道,開口詢問沈念:“不知皇上深夜召臣覲見是為何。”
“現今朝堂上魚龍混雜,朕想將朝堂洗牌,便需李愛卿的配合。”沈念邊說邊暗地裡觀察李晏的臉色,“不知愛卿可願配合朕?”
既然沈念都主動詢問了,李晏心知自己也不好拒絕,神色如常地回答:“皇上大可放心說,臣怎敢拒絕。”
這樣的回答沈念雖然很滿意,但也因為李晏的態度而有些難過:“阿晏,抬起頭讓我看看可好?”
李晏喉嚨微動,最終還是乖乖抬起了頭。
不知是燭光微弱看不清楚還是李晏的問題,沈念在李晏的臉上看到了微紅,隻是略微看了一眼,李晏便立即彆開了頭:“還請皇上說正事,時候不早了。”
“張尚書同我說,需你戰敗才能實施此計劃。”沈念有些失落,但還是開口了,“阿晏,你可願用此計助我重組朝局?”
這話說完,李晏沉默了很久,久到沈念生出了李晏不願這樣的念頭,便歎了口氣:“阿晏,我明白你不是用蒼生百姓換朝堂重組的那種人,你不願倒也好。”
又過了一會,李晏才開口,但口中並不是想象中的拒絕,而是疑問:“若是我同意,你可能得權?”
即使李晏心裡也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內心裡還是希望得到沈念的回答,果不其然,沈念隻是稍稍遲鈍了一下,便開口回答:“可以。”
“臣知道了。”李晏站起身來準備告辭,“首戰臣會以最小的代價戰敗,偽造一份慘重的戰報傳回京中。”
沈念眼神複雜地看著李晏,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想說的話,讓李晏離開了。
兩日後,鎮北侯率軍出征,剛登基沒多久的新帝親自送其至城門。
李晏此刻正坐在馬上發呆,聽到人群有些騷動後才轉過頭去,一眼便望到了沈念。
隻是一愣神的功夫,沈念便來到了李晏跟前,以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喊了一聲李晏:“阿晏。”
這一聲直接將李晏從發呆中再次拉了回來,李晏看到沈念,連忙下馬行禮:“參見皇上。”
和以往一樣,沈念將李晏扶了起來,有些委屈地在李晏耳邊說道:“自上次召見你過後,每次我想找你,你都不願見我了。”
聞言,李晏有些慌亂,不知怎麼和沈念解釋,有些結巴地開口:“臣......臣......臣怎敢......敢打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