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叛軍們便都抵達了四個城門,開始攻城,似乎是篤定了普軍沒有太多的兵力在城內,叛軍們的速度格外的快,遭到的反抗也沒有多激烈,很快,城門便被攻開了,但叛軍正欲進行下一步時,突然遭到了徐平陽的叫停。
不是徐平陽不想繼續打下去,而是他發現了明顯的異樣,雖說叛軍人數勝過普軍,但在與叛軍接壤的這處邊境都是跟著李晏征戰多日的將士,戰鬥力不俗,攻城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要是再前進下去,定然會中了普軍的圈套,現在撤退或許都已經晚了。
那傳遞信息的士兵沒明白徐平陽的意圖,但看見他逐漸變得鐵青的臉色,還是乖乖照做了,以最快的速度衝去了前線。
前線領兵的叛軍將領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在原地麵紅耳赤的和信使爭論了一番,最終還是在信使那一聲“你要違抗徐相的命令嗎!”的震懾下選擇了下令撤退,畢竟徐平陽在叛軍中的威望無比高,要是違背了,所受的懲罰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但此時此刻才後悔,似乎有些太遲了,隻見石耕手中提著的刀換成了長槍,騎在馬上,緊盯著正在緩慢撤退的叛軍,像是看到了什麼獵物一樣,帶著軍隊急速前進:“現在才察覺到不對?晚了!”
那叛軍將領立即感覺到不對勁,立馬下令加速離開,雖說有部分叛軍已經逃走,但身後的普軍窮追不舍,反而越跟越快,死死的咬著叛軍不放,最終,四麵的叛軍陸續撤退,但終究還是被早有準備的普軍反包抄住,陷入苦戰中。
普軍為了立軍功拿賞金,見到叛軍就衝上去,提刀對著一頓砍,那叛軍將領氣不過,跑一半選擇了不跑,直接提著劍衝進了戰場,而這將領能擔此大任,戰鬥力自然是不差的,一衝進去就以不俗的身手斬殺了幾名普軍,自然是震懾住了人堆中圍著他的普軍,但片刻後,要錢不要命的普軍又衝了上去,最終,叛軍率先發現了這名將領的身影,拚了老命將他救了出來。
那將領逃出來後,滿臉驚恐的率領著叛軍剩下的一些殘兵敗將往叛軍城池跑,這普軍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如同一群瘋子般撲了上來,之前交戰的時候,普軍雖戰鬥力強,但戰意並不強,根本不同於今天,將領連跑帶爬的衝進了城池內,大口喘著粗氣,一抬頭,便看到了笑眯眯的徐平陽。
頓時,他渾身的血都凍住了,因逃出生天而生出的喜悅立馬消散了,緊跟其後轉變為了恐懼:“丞......丞相,你聽我解釋!”
徐平陽看著這將領,麵帶笑意:“我早就下令撤退了,為何賴在那不走?”
那將領身體冰涼無比,哆哆嗦嗦的答道:“臣......臣.......臣也沒有想到普軍今日戰鬥力如此強盛,以往他們戰意分明不強,怎會突然......”
話沒說完,他便被徐平陽的冷笑給嚇到了,隻見徐平陽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劍,打量著這把劍:“普軍一向詭計多端,你怎不會謹慎行事?本相信任你才將軍隊交予你,因為你的自大和所謂的‘經驗’,將無數將士害死——不過你既未損壞我軍元氣,倒是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縱使那打了敗仗的將領一直在苦苦哀求,但徐平陽仍是麵無表情的將劍刺入了那將領的身體中,他掙紮了一番後,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身下一灘血漬。
徐平陽將劍拔出,丟在一旁,拍了拍手便離去,情勢再次變化,他必須要和叛軍將領商討一下對策。
不知沉睡了多久,李晏隻感到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她甚至都分不清是處於現實還是虛幻,但肩上傳來的刺痛卻又告訴她這不是虛幻。
半夢半醒間,李晏聽到了記憶裡無比熟悉的聲音,這才奮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抬不起眼皮,直到那熟悉的聲音逐漸減弱,她才終於睜開了眼睛,許久未見光明的雙眼有些無法適應,下意識的再次閉上了雙眼,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李晏喉嚨微動,正想用那疼痛無比的嗓子說話,下一秒便聽到了沈念又驚又喜的聲音:“阿晏,你醒了?可要喝些水?”
發覺是沈念,李晏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了下來,她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感覺到坐在床榻邊的沈念起身去給她倒水了,又適應了一會明亮的環境,才再次睜開了眼睛,一轉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沈念,臉上頓時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