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可謂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明明是徐平陽背叛在先,教唆並洗腦沈易,令其起兵造反,叛軍勢大是甚至還一舉攻入京城,險些殺害文安帝,奪取傳國玉璽,將大普滅亡,而今被恢複了的大普反擊,察覺不敵,處於生死攸關的時刻時又想起了自己是大普的‘一份子’,這種不要臉的技術也不由得讓在座的人都有些生氣。
聽完陳煥這段不要臉含量極高的話,沈念並未立刻答應,發出了一陣石耕同款的‘桀桀桀’詭異笑聲後,才緩緩開口:“朕自然知道徐少傅心懷大普,不過他險些將我大普重臣害死,若是朕輕易應下,恐怕不能服眾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將軍不妨喝些茶?”
陳煥被這急速跳脫的話題繞的摸不著頭腦,但想著這種不要臉的要求確實不能太著急,便應下了:“額......倒也可以,臣謝過皇上。”
沈念微微一笑,示意旁人將茶遞給陳煥二人,二人接過那杯熱茶,毫無戒備的一口喝下了那杯茶,嘴中還誇讚著這茶味道不錯,隻見沈念微微一笑,而後下一秒,兩人便感覺到肚子產生了異響,那周擇端意識到了什麼,手指伸出,直指沈念,氣的胡子都在哆嗦:“你......你在茶中動了手腳?!”
見到周擇端這反應,沈念在心中連連搖頭,周擇端在成為叛軍太師前地位就不低,從未吃過什麼虧,養成了高傲的性格,先前被石耕氣了那一遭便受不了了,此刻又被武安帝耍了一回,更是忘了徐平陽交給自己的任務,反觀陳煥,身為武將,他反倒是更為沉穩,此時此刻,雖猜到了是沈念動了手腳,但隻是捂著肚子,麵帶歉意地說道:“皇上,臣興許吃壞了肚子,失陪片刻,還請見諒。”
沈念本想讓兩人在這鎖死的牢房中出囧,但見陳煥這麼能忍,便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護衛打開了門,兩人隨即迅速離開。沈念坐在椅子上,臉上再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不過......她又怎麼可能猜不到這一點呢?李晏受過的苦,沈念雖不能直接讓這兩個人身中同樣的箭毒,但並不代表不會以彆的手段讓他們也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另一邊的陳煥,捂著肚子四處尋找,最終終於在獄中找到了一處茅房,雖說按照慣例,牢房中本不應該有茅房的,但眼下陳煥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肚子傳來的異響容不得他多想,陳煥立刻開了門,拽著周擇端一同進去了。
正一瀉千裡之際,陳煥才剛覺得有幾分舒暢,隨即便發現牢房中本就昏暗的環境變得更加黑暗了,再然後,便是陷入了徹底的黑暗,陳煥這才發覺不對,正欲拿起兵器防身,習慣性往身旁一摸發覺摸了個空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談判的,沒有攜帶兵器,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下一秒,令他更加不安的事情出現了——一片黑暗的天牢中突然亮起了一道藍色的火焰,陳煥還沒驚慌,便聽見同樣發現了異樣的周擇端對著那道藍色火焰大喊:“何人在此裝神弄鬼?不妨出來一見!”
那藍色火焰興許聽到了周擇端這番話,本在原地不動,竟突然漂浮了起來,向兩人靠近,陳煥此刻已經打算離開,但奈何肚子裡鬨騰的動靜還沒停下,沒了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的藍色火焰往自己麵前襲來,陳煥猜到有人在搗鬼,本以為在藍色火焰靠近後能借著那一點微光看清楚是誰在搗鬼,卻在藍色火焰靠近後變得恐懼起來。
因為在這微光的照耀下,四周仍是一片漆黑,這便說明——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搗鬼。
陳煥此刻才慌亂起來,連忙低聲喊道:“擇端,你可曾看見那藍色火焰?”
周擇端那極具恐懼的聲音傳來:“看見了,難不成......是鬼火?”
“此刻尚未得知這是何物,但如此詭異,你我二人還是迅速回到武安帝所在的地方是好......”陳煥還沒說完,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在極度黑暗安靜的環境中,他能清楚聽見周擇端的呼吸聲,而此刻,周擇端的呼吸聲卻沒有了,就連那肚子翻江倒海的聲音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擇端?你可還在?”
結果自然是沒人回應,陳煥冷汗直流,也開始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