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陳煥準備離開,返回沈念所在的地方時,那在周擇端消失後也跟著一起消失了的藍色鬼火再次出現了,陳煥見到這詭異的鬼火,此刻肚子不再疼痛,本欲拔腿就跑,但心中突然生了一絲猜想,於是便停下了剛邁出去兩步的腳步,待在原地直麵那鬼火,就在陳煥剛停下腳步的那一刻,那鬼火卻並未停下,這倒是出乎陳煥的意料,隨即愣了愣,迅速反應了過來,立刻出拳打向那鬼火。
這一拳可謂是用儘了陳煥的力量,陳煥對自己的武功還是很自信的,如果這藍色鬼火實際上是個人,那便不可能無傷接下這一拳,如果這一拳打空了,那麼他才是得真的開始跑,但陳煥認為自己的猜測沒錯,此刻臉上已經出了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拆穿藍色鬼火真麵目的那一刻,但結果卻令他錯愕不已。
因為這一拳雖打中了東西,但卻是被一片黑暗接住了,而陳煥愣了愣,隨即便準備開始跑,原因無他,能接住這一拳,這人的武功肯定不比自己差,而他又用這藍色鬼火戲弄自己,還抓走了周擇端,對自己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的來意?陳煥正撒腿開始跑,隨即便看見一個詭異麵具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走的路,一點聲響也沒有,甚至在黑暗中也沒有被人發現那極其容易被發現的白色麵具,陳煥心感不妙,決定賭一把,隨即便對著沈念所在的方向大喊了一聲:“皇上!救臣!”
正是這一聲的出現,才讓陳煥掉出了這如同噩夢般的環境,唰的一聲,陳煥感到眼前一片刺痛,待再次睜開眼,那詭異鬼火和白色麵具人已經消失不見,一片黑暗的天牢也重新燃起了火把,沈念正站在他麵前,麵帶疑惑的看著陳煥,陳煥用力揉了揉眼,想要證明剛剛經曆的一切不是他的錯覺,立刻指向了身後:“臣方才與周太師一同如廁,怎料一轉眼便發現四周的焰火被滅,莫名出現了一抹藍色鬼火,而周太師轉眼也消失不見,因而才出聲求救......皇上可曾發現周太師?”
話音剛落,陳煥便發現了沈念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他便將嘴閉上了,順著沈念的目光往他身後看去,下一秒,他又被嚇了一跳,流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他的身後根本就沒有茅房,又何來的如廁這一行為?
陳煥人都要被嚇傻了,隻見沈念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看他,隨即歎了口氣:“沒想到徐少傅的誠意,便是將兩位癡傻之人派來我大普談判,罷了罷了,陳將軍先歇息吧,其餘的事,明日再談論也不是不可。”
隨即,還未待陳煥說出什麼來辯解自己不是傻子,便被兩名侍衛架走了,而沈念那一副凝重的表情,也在陳煥被架走後變成了一臉陰險的笑容,轉身回到了剛才接待陳煥和周擇端二人的牢房內,不多時,周擇端一臉驚慌的衝了進來,手舞足蹈的又跟沈念敘述了一遍自己經曆的詭異之事,被沈念以同樣怪異的眼神看了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本來就被嚇得不太正常,這下更加不正常了,不停跟沈念重複著那鬼火麵具男的模樣,沈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為何,突然點了點頭:“周太師說的鬼火麵具男可是這樣?”
周擇端還沒明白沈念這話是什麼意思,下一秒,熟悉的麵具,熟悉的黑袍出現在了他麵前,周擇端尖叫一聲,再也受不了,被嚇暈了過去。那麵具男將麵具摘下,黑色的袍子裡赫然是石耕,他有些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怎麼都這麼不禁嚇呢。”
“石將軍,你這本事不賴啊,朕聽了,都心覺有幾分震悚呢。”沈念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讚賞’道,“不過,看樣子隻有這叛軍所謂的太師被嚇瘋了,這中央將軍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心性沉穩冷靜,若是有機會,可招攬一下他。”
石耕對沈念這種行為很不解:“這陳煥可是叛軍中央將軍,皇上此話當真?若是將叛軍舊將招入朝廷,怕是他再有本事,也逃不過被那幫文官臭老頭抵製的命運,單憑這層身份,恐怕無法服眾,還請皇上三思啊!”
沈念掃了石耕一眼,倒也沒有反駁他的觀點:“此話確是如此,不過,朕倒是真有幾分惜才,叛軍一時能與大普講和,但不能講和一世,待到我大普鐵騎橫掃叛軍,一統天下,屆時,他若是有運氣留了一條性命,那便將他招入大普,任用為官吧。”
聽了這番話,石耕也沒再反對,他也不是那幫文官,隻要沈念做的事情對大普和軍隊沒有太大的威脅,他自然不會多說,對說了說不定還會引起沈念的不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才懶得做,不過叛軍這倆雖然被嚇成這樣了,但石耕並不覺得報了李晏中了箭的仇,他甚至還覺得有些不過癮。
石耕這邊想著,還不由得齜牙咧嘴,下一秒,沈念的聲音便響起,像是知道石耕內心在想什麼一般,沈念看似不鹹不淡的補充了一句,實則是絕殺:“若是那兩醒來後不願配合講和,朕自會派出你這‘藍色鬼火黑袍麵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