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石耕滿臉震驚的盯著沈念,文安帝沈存駕崩不過一年半,沈念便由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和善的公主變成了現在這儼然一副真正帝王的模樣,石耕都有點搞不明白,到底是沈念之前裝的太好,還是她在這短短十五個月內成長了太多,總之,沈念現在根本就不是好惹的主。怕是隻有鎮北候能治她了,石耕想著,麵上還一臉複雜的搖了搖頭,如同老父親一般。
不過要是真的能讓他再體驗一把扮鬼嚇人,他倒是很樂意,石耕心中樂嗬嗬的想著,下一秒便發現沈念一溜煙跑了,他愣了愣,連忙邊喊便追了上去。
沈念打發了石耕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沒錯,真的是隻有沈念一個人的營帳,畢竟上次李晏不願意和她有關係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她要是還黏著,那便是真不要臉了,沈念雖喜歡李晏,但也不想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便在出門和陳煥談和前交代了下人將營帳內她自己的東西都搬到早就被收拾好,隻是一直沒人住的自己的營帳去。
據下人稟報,去搬東西的時候,還遭到了李晏的詢問,那下人十分儘責,連表情都記得一清二楚,李晏一臉錯愕的開口詢問他們這是何意,在得到了下人確切的回答後由錯愕轉為了失落,隨即便自己鬱悶的在那看兵書,也不再搭理這群下人,不過那下人敢肯定,李晏的兵書在他們搬東西的那麼久的時間裡,一頁沒翻。
沈念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欣慰,立馬賞了這下人,還對外宣稱這下人若是沒她的準許,不準調換給彆人,也算是給了這下人一個‘鐵飯碗’,這下人感哭流涕,畫本中那刺激劇情看多了,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為皇帝和鎮北候的感情做出貢獻,乾活更加賣力。
若是沈念知道了這下人內心的想法,準是哭笑不得,但眼下,沈念是不會想主動知道了,她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奏折一遍思索著李晏這些時日顯露出來的態度,先是在蘇醒時的那日和她那麼曖昧,而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又變為了以君臣互稱的關係,傻子都看得出來李晏是在主動疏遠她,更何況沈念也不是傻子。
這君臣關係,就這麼令李晏在意嗎?沈念歎了口氣,要不是不允許,她都想直接退位了,磨磨唧唧的多不是事,不過,既然李晏已經主動疏遠她了,自然是希望越遠越好的,最好生疏到……讓她那見不得人的心思隻能在深夜思念入骨時透露出來。
沈念微微一笑,心裡又有了一個計劃,李晏要疏遠她,那她便成全李晏。
第二日,沈念本心情不錯,昨晚李晏那個傻子在她帳前待了不知多久也不敢進來,這便說明這李晏還是在意著自己的,但方才穿戴好衣物,便被下人通知昨天被嚇暈的周擇端不是裝傻了,是真傻了,此刻正在房內發瘋,無論誰來他都沒法安靜下來。
聞言,沈念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既然瘋了,那便去尋太醫,你來尋朕有何用?朕又不是何絕世神醫,難不成,這周擇端瘋了,但是還能與你交流說要見朕?若真是如此,那他便沒瘋。”
下人微微一愣,回答:“回皇上,這周擇端,已經尋過太醫去瞧了,確切是瘋了,不過與他同行的,昨日比他早些被從天牢內抬出的那人倒是與正常人無異,這求見皇上的請求,也是他發出的。”
陳煥沒瘋,這倒是並沒有出乎沈念的意料,隻是那周擇端令她很失望,什麼狗屁太師,還說是叛軍內較能抗壓的人?那也能被她那點計謀給嚇瘋,這叛軍真的太令她失望了。
沈念有些無奈道:“既然他沒瘋,身為叛軍派來與我大普談判的使節求見朕,朕又有何理由不去見呢?告知他吧,命他等候些許,朕一會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