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來到周擇端、陳煥二人被暫時安置在的屋子裡,至於為什麼是在屋子裡,那便是因為經曆了上次那件事後,他們是說什麼都不敢再靠近天牢那塊地方了,硬說那塊地方有鬼,迫於無奈,便隻能把他們安置到了城內。
此時周擇端仍是一幅瘋瘋癲癲的樣子,沈念瞥了他兩眼,便收回了目光,麵帶微笑看著坐在對麵的陳煥,開口問候:“不知陳將軍昨夜歇息的可好?”
陳煥聽了這話,頭都要炸開了,用寫滿了‘你覺得我有可能睡好嗎’的表情盯著沈念看,眼神中充滿了幽怨,雖然他猜到了這藍色鬼火應該是沈念搞的鬼,但他並不能直接說出來,沈念做的這番行為,不過就是為了給李晏中箭那件事報仇,畢竟確實是他叛軍錯在先,即便是再不爽,他也不能就著這番事去質問普軍,況且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沈念派人做的,空憑他們一張嘴說,不僅不會有人相信,反而容易讓他們本就差的口碑更差。
“還得多謝皇上為臣安排了如此好的一處地方歇息,昨夜臣可是做了美夢。”陳煥麵帶苦笑地開口,又看了看那瘋瘋癲癲不太正常的周擇端,歎息道,“隻是這周太師受了些許驚嚇,現今瘋瘋癲癲的,臣不知該如何同徐少傅交差啊。”
沈念再次露出了那怪異的笑容,陳煥見狀,心中咯噔一下,還以為沈念又要嚇他,畢竟昨天也是這樣,在沈念和石耕接連露出那怪異的笑容後,藍色鬼火麵具人便出現了,眼下看到這笑容再次出現,陳煥險些沒嚇昏,用儘全力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皇上,臣的意思是......徐少傅對周太師極為看重,但周太師眼下卻被嚇成如此瘋癲模樣,這件事情若是被徐少傅得知,此次講和怕是會有些許困難啊......”
眼下陳煥突然動了些心思,若是他要借著周擇端在這大普境內被嚇瘋這件事來跟沈念周旋,興許可以讓此次講和的條件降一降,而他剛剛那番話,正是為了讓沈念明白自己的意思,沈念不傻,當然聽得懂,不過她本就還沒有解氣,本欲裝傻,下一秒,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道:“陳將軍,徐少傅所率的那一群人,自稱是我大普之人,對嗎?”
陳煥不明沈念這番話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徐少傅是先帝欽定少傅,自是對大普忠心耿耿,起兵也是無奈之舉,而今釀成大錯,自是希望能回歸大普,還望皇上成全,我等必定拿出最大的誠意以求皇上的諒解。”
見陳煥承認了,沈念眼神一冷,緩緩開口:“既然如此,朕並未封這周擇端為太師,又何來的‘太師’這一稱呼,爾等自稱太師,看來並未將我大普真正放在眼裡啊......朕倒是覺得,此次講和沒有多大的必要了,朕可未看清徐少傅的誠意啊,況且上次對著我大普鎮北侯放出暗箭一事,朕還未與你叛軍算賬啊。”
這段話算是撕破了普軍和叛軍的最後一絲臉麵,沈念甚至直接說出了‘叛軍’兩字,陳煥心感不妙,開始為自己剛剛那愚蠢的發言後悔,但他腦子一轉,立馬開口補救道:“此事卻是我等辦事不當,我等願以最大的誠意與大普講和。”
“割讓十五座城池,白銀一千萬兩,黃金三千兩,綢緞一千匹。”聽了這話,沈念心知這是陳煥同意自己提要求了,便立即獅子大開口道,“考慮到周‘太師’在大普境內瘋了,朕便減輕點條件————割讓十五座城池,白銀一千萬兩,黃金兩千兩,綢緞五百匹,如何?若是不可,那麼陳將軍還是請回吧。”
這條件可謂是真的獅子大開口了,陳煥攥了攥拳頭,還是決定在周旋一下,這條件若是真的答應下來,那必定會傷了叛軍的元氣,叛軍的財富並不多,而今若是為了求和平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那就算是成功了,所剩餘的時間也不足以讓叛軍恢複回來,況且又怎麼保證普軍不會違約,進攻叛軍?屆時,叛軍怕是真的無法抵擋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叛軍而今就是強弩之末了,隻是目前看似力量還能與大普匹敵,實際上普軍若是要主動進攻叛軍,叛軍絕對堅持不了,除非殊死一搏。但就算拚儘全力,也是要看運氣,要是運氣不好,沒能成功讓普軍元氣受損,那叛軍這‘長達’兩年的叛亂就要宣告平定了。
陳煥愣神片刻,便聽見沈念歎了口氣:“唉,看來,你我二人是無緣了,若是你允諾下來,朕倒是可以考慮對你招攬一番,想必陳將軍也能看得出來,徐少傅怕是有再大的能耐,而今這樣的情形,叛軍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就算陳將軍此行將周王帶回去,以那周王的才能,還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