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算分析其中的利弊,便聽到身旁始終沉默的徐平陽開口說了一個字:“去。”
陳策生愣了愣,看向徐平陽,心中暗道不妙,徐平陽這態度也太差了點,既然有求於人,姿態必定得放低一點,豈能像他這樣,這樣看來,這次上門的結局必定是失敗的了,想到這裡,陳策生歎了口氣,他沒想過,一向謙遜沉穩的徐平陽竟會在見到廢王後如此囂張。
正當陳策生已經準備開口為徐平陽找補時,沈易開口詢問道:“非我不可嗎?”
“非你不可。”徐平陽將臉上那淡淡的微笑收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回答。
沈易低下頭,心中不知在想什麼,晌久,他點了點頭:“我去。”
得到讓自己滿意的回答,徐平陽那抹淡淡的微笑才重新回到他的臉上,一旁的陳策生眼珠子都快瞪到飛出來了,沒什麼彆的原因,他就是單純的驚訝,沈易甚至都沒問徐平陽要讓他去乾什麼,前前後後加起來僅僅說了五個字,便成功讓其妥協了,反觀他自己,禮儀一項不少,回答一點沒有。
而後,都不需要沈易開口問,徐平陽便開口說道:“以你的腦子,應當也想到了,現在我軍若想重新攻入大普,隻能尋求兀糜的幫助。”
“烏烈點名讓你去。”徐平陽似乎有些許不高興,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你這一去,說不定許久之後才得以回來,誰也不知道烏烈有什麼奇怪的嗜好......無論如何,你都會受苦。我軍短時間內無法攻入大普,一直頂著叛軍的名頭也不好,我打算近些時日稱王,國號大周,待你回來後,你便是周王,可有怨言?”
陳策生再次被徐平陽這波操作震碎了下巴,雖說就算徐平陽真的在沈易離開前往兀糜後稱王,那麼那時候沈易就算是有意見也不能說出來,可現在是什麼情況?沈易人還在呢,這是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嗎?那就不是商量,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沈易。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後,沈易攥緊了拳頭,可他明白,徐平陽能說出來,就說明這事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徐平陽根本就不是要和自己商量,他隻是在通知自己,而他一個廢王,又有什麼反抗的資本?
說白了,就算再不爽,沈易也隻能咬碎牙齒咽進肚子裡。
“徐相有心了。”沈易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能有徐相此等奇才輔佐我,實屬我的榮幸,我不在的這幾日,辛苦徐相操勞了。”
徐平陽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準備帶著陳策生離開:“告辭。”
沈易臉上始終賠著笑,實際上心裡都快氣炸了,因而錯過了徐平陽眼神中閃過的一絲不對勁,在確定幾人走遠後,沈易才回到屋子裡,坐在了椅子上,本來是想喝茶緩解自己煩躁的情緒的,未曾想,看著窗外的景象,愈發煩躁起來。
最後,沈易竟直接抄起桌上的東西開始砸了起來,他又怎會甘心當個傀儡?徐平陽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他是明白的,到最後竟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這能怪誰?難道是怪徐平陽嗎?但嚴格來講,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作死才導致的,他最應該怪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可沈易這樣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不會認為自己有錯,便出現了現在他在屋內砸東西的場景。
沈易基本快要砸完了這所有的東西後,突然感覺背後一涼,隨即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沈易正想反抗,卻被身後那人控製的死死的,而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