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珞失眠了。
她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晝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之後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私心裡一直覺得她和陳晝是不一樣的,雖然說不準是哪裡不一樣,可就是和彆的朋友之間不同。
興許就是友情之上,戀人未滿,可是想到這的時候,許珞的心底漫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她自己這樣覺得,若是被彆人聽見了,也許會笑她吧。
他也許喜歡她,也許不喜歡,她也不明白。
可自己的心意呢?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一團亂,分不清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臨近高考,壓力比較大,隨意也比往常更加多愁善感。
也許中間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陳晝不說,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她心底有些掙紮,許珞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可是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她這是怎麼了?
許珞翻了個身,身體蜷縮成一團,眉毛蹙起,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去理會就好了。
可是之後的幾天,陳晝對許珞越發冷淡,冷淡到虞月和楊世澤都覺出了不對味,偷偷跑來問她。
“你倆咋回事,吵架了?”
許珞有些心煩:“你去問他啊!”
“他明顯就是敷衍!你倆到底是咋了?”
許珞以為自己能漸漸投入到學習中,忽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越是想忽視,越是忽視不了。
到了這周最後一天的時候,許珞終於忍不住,又和陳晝寫了封信。
她想讓兩個人說清楚,有個誤會橫亙在中間,讓她晝夜難安,就像是心底長了個疙瘩,不礙事,但是總也消不掉一般難受。
上次就是這樣,兩個人鬨了矛盾,寫了封信解釋清楚就好了,這次應該也可以的。
說清楚應該就好了,不管是什麼誤會。
將信交給他的時候,許珞如是想著。
第二天早晨照常跑操,因為是冬天,沿城的天亮的很晚,所以跑操的時候天還是黑漆漆的,隻有朦朧的月光勉勉強強能照亮眼前的一小段路。
早上一般情況下都沒有老師,這時候的學生們總是有人會拿著MP3放著當時流行的歌曲,一邊跑步一邊聽著。
因為MP3放的時候會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所以這時候操場兩邊的同學們都會搖晃著手裡的MP3打招呼。
往常許珞也會拿著自己的MP3和虞月一起聽,可是今天早上她卻心不在焉,因為早上沒看見陳晝出來。
許珞沒力氣了,落到了隊伍末尾,天很黑,原先陳晝的位置沒人,因為周圍一片漆黑,所以許珞看不見陳晝在哪。
正胡思亂想著,許珞感覺一陣腹痛,猛然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遭了!”許珞停下腳步:“我今天來姨媽,我去換個姨媽巾!”
虞月有些擔心,畢竟許珞之前來姨媽痛經痛得很厲害,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動都動不了,隻能躺在床上,於是連忙把她拉到一邊。
“你今天怎麼樣?要是疼的受不了的話就請假回宿舍吧。”
許珞笑了笑:“沒事,今天還好,我去趟洗手間,如果中途查人了你記得幫我說一下。”
早上一般都沒有老師,隻有高年級的學長查人,因為他們已經是學校裡年級最高的了,所以同年級的一般不會管的太嚴。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比以前好受了許多,從前剛來的幾天總會腹痛的厲害,但這次許珞完全沒什麼感覺。
雖然天亮的晚,但是一到點了,總會亮的很快,沒幾步路的距離,許珞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至少能看清操場的人。
於是許珞一眼就看見操場上站的整整齊齊的隊伍,隱隱約約看見了前麵有幾個帶著袖標的男生拿著本子在查人,她心底一驚,連忙朝操場跑去。
操場上每個班都站的整整齊齊,前麵有值周的學生正在查人,現在正好查到高二的最後一個班,離許珞他們班還有幾個班的距離。
她貓著腰貼著小路,輕手輕腳走到了隊伍末尾,一路都沒有人發現她,她站到虞月旁邊,才鬆了口氣。
“呼,差點就被發現了。”
許珞隨意一抬眼,就看見熟悉的少年站在第一排的末尾,似乎是來遲了,所以補到了隊伍的末尾,許珞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不是心動,而是不知道為什麼的突然有些緊張。
突然虞月叫了她一聲,許珞正在發發呆,被她一叫,嚇的一哆嗦,有些抱怨:“你嚇我一跳!”
虞月眼神卻有些複雜,看的許珞一下心慌,她勉強一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許珞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第六感這麼強過,她通過虞月的眼睛,看出了她的為難,似乎已經明白虞月要說的是關於什麼事。
許珞驀地移開眼睛,突然有些不敢看虞月,連忙轉移話題:“剛才來查人了嗎?應該還沒查到我們班吧,還好我回來的快…”
“剛剛陳晝來給我了封信,讓我轉交給你。”虞月打斷了她。
許珞愣了下,心道自己剛才果然是想多了,剛才還有些緊張的神色漫上了驚喜,她伸出手:“信呢信呢?”
這麼多天的彆扭終於要結束了,他們倆終於能恢複成之前的樣子,這段時間真是難熬死了,許珞心裡大大鬆了口氣,她倒要看看陳晝這次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的。
虞月見她滿眼期待,有些不忍心,微微歎了口氣,悄悄拉住她的手:“但是,你還沒回來,他就把那封信要回去,然後…撕了。”
許珞愣怔了一瞬,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半空,她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什麼叫…撕了?
“信在哪?”
“剛才垃圾車來收垃圾的時候,他把信扔進垃圾桶了。”
許珞勉強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的喜悅實在是太可笑了,儘管看不見,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狼狽,許珞故作輕鬆開口。
“那…他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