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裡安娜靠在他懷裡,像抱著什麼大型毛絨玩具似的緊緊擁住律的腰,又吸了一大口香氣。
“快去穿鞋,彆著涼了。”
“好的好的。”律摟著她,明明被這樣出格的舉動弄的耳朵通紅,還含笑對伊芙致謝。“今天真是麻煩您了。”
伊芙連連擺手表示不敢當。“這是我職責之內的事,律先生。”
看氣氛曖昧,打工人看了看懸停在外軌道的車,選擇及時退場。“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我就下班了。”
“Boss酒量不好,還麻煩您照顧了。”
其實在這種喝醉的情況下,阿德裡安娜是會就近休息的。不過在她詢問時,安娜小姐抬頭昏昏沉沉說要回家,伊芙就將她帶了回來,家裡有人照顧總歸更好。
助理離開後,銀川律正要將懷裡的人先送到沙發上讓清潔機器人替她洗漱一番——他非常樂意親力親為,但根據以往種種經驗來看,小姐並不喜歡他表現的太像個傭人。安娜突然抬起頭來,險些撞上他的下顎弄疼自己。
銀川律拿手掌墊著,安撫道:“怎麼啦?”
安娜灰眼睛裡氤氳著醉意,看起來還想竭力保持清醒。“其實我還不算醉……你懂的,真正醉的人隻會倒頭呼呼大睡。”酒隻會讓人們將原來就有的念頭放大數倍。
“我知道的,小姐。”他有點想笑。“您沒有醉,隻是需要休息。”
阿德裡安娜想把手搭在律的肩頭好借力,沒有控製好方向,手滑向了律的頭發。
黑而濃密的長發顯然受到了主人的精心養護,醉酒的人注意力有限,阿德裡安娜玩著他的一縷發絲,讓發絲在指尖一圈又一圈轉動,十足的小孩作風。
他試著將阿德裡安娜抱離地麵,另一隻抓住了玩弄他頭發的作惡之手,放在唇間啄吻,溫柔且輕盈,像在吻一隻蝴蝶。
“我想睡覺。”某人在他懷裡磨磨蹭蹭。“……腦子有點暈。”
銀川律知道她不舒服多半還是沒法睡著的,因此低聲哄道。“我給您按按好不好?按按頭就不疼,好睡覺了。”
他抱著洗漱完的阿德裡安娜穿過第二客廳,將小姐放在蓬鬆柔軟的床上,正準備為她更換睡衣,猝不及防被安娜拉到了床上。
“你上來吧……舒服一點。”
……喝醉了力氣還那麼大。他低聲笑笑,為她換好睡衣,輕輕將阿德裡安娜的頭枕在腿上,手掌摩挲幾下,將微涼的手指變熱方才開始按摩。
阿德裡安娜微微皺起的眉頭因為他細致的按摩而平緩,她側著頭,似乎還想睜眼看看他。
“律。”
“我在。”聲音似乎就在耳邊,阿德裡安娜稍微放心了些。
“……我還是有些睡不著。”
“想聽睡前故事嗎?”溫熱的手指力道適度地按壓著她的太陽穴,緩解了醉酒帶來的脹痛。銀川律想了想,他還真沒看過什麼能拿來當作睡前故事的書。有些不好意思地決定下次備些,今天就隻好上網現找了。
安娜在腿上扭了幾下,有些鬨小孩子脾氣。
“不要,以前我睡不著的時候,有人會給我唱歌的。”她說話迷迷糊糊,目的卻表述地十分清晰。那雙按摩的手抖了抖,似乎是手的主人在笑。
她不需要抬眼都知道銀川律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律真正想笑的時候反而呆呆的,讓人想摸摸他的頭。
壞家夥湊到安娜耳邊:“那小姐以前聽的什麼歌,肯定不是通用語吧。”
“我學藝不精,唱了怕是要被您笑話。”
“不會笑的。”阿德裡安娜閉著眼睛哼哼,看上去卻並不可靠。“如果唱的不好……我可以教你。”
“我想想……也許有一首歌,是小姐可能會喜歡的呢。”
這是有些年頭的一首歌了,銀川律通用語說得至臻完美,他嘗試用安娜的母語時,卻帶出獨有的繾綣意味。
這首歌講述的是少女對心上人的思念之情,由他唱出,竟也不顯違和。
安娜在他腿上沉沉睡去,將有一個黑甜的夢。
“晚安,安娜。”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