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頭上來時,金木犀的氣味都變得濃鬱到嗆人。偏偏Alpha不信邪,梗著脖子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您,”銀川律的好素養在今天遭受到了極其嚴苛的挑戰:“但我已經向您儘到了解釋的義務,剩下的請恕我不願多費口舌。”
“如果學姐信任你,為什麼她沒有一起來,隻單獨派了你一個呢?”
“難道她就不擔心你夥同伊甸一起騙她,”想到另一種可能,Alpha閃過一絲戲謔:“還是……學姐從來沒有信任過你呢?”用伊甸的瑣事將銀川律支開,這樣她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想想學姐真是慘慘的,也怪他不小心,怎麼偏偏就忘了這回事,讓銀川律進了學姐的口袋,想必白熾學姐也為這個一時發的善心感到十分煩惱吧。
麵對他的挑撥,銀川律不為所動,Omega在伊甸時沒見過這位神出鬼沒的“幕後老板”,自然也升不起什麼敬意,又曆經三觀震撼,現在對於他隻剩下毒舌:
“我對小姐目前做的事情沒什麼助益,不參與實屬正常,律更願意做好能做好的事。”想到此人言語中處處充滿暗示和挑撥,銀川律站得筆直,攻擊性展露無疑。“更何況信任是需要長期培養的,我更相信‘日久見人心’這句話。”
“很遺憾現在隻有我一個人陪在小姐身邊,我會儘我所能地保持這份‘紀錄’,您就沒必要操心了。”
“如果您沒有彆的事要說的話,請恕我就此告辭。”伊甸的事落下帷幕,連萊娜也得到了合適的安頓,他估計以後也不會再踏進這個地方——知道伊甸背後的大老板是這幅鬼樣子後,銀川律心中更是排斥,幾乎毫不猶豫將其拉進了黑名單,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對方的那張臉。
見他真的要走,Alpha亂了陣腳:“哎哎哎,你彆走啊。”椅子也不搖了腳也不晃了,站起來就想攔他:“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朋友是誰嗎?”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找到這個朋友必然是關鍵的那一環,他不信銀川律不心動。
“我沒什麼彆的要求,隻要你幫我把學姐約出來,其它的都好說。”他原以為銀川律是最好突破的那一個口子,誰知道踢上鐵板,隻能拿出威逼利誘的老一套手法。
銀川律已經拉開門,聞言神色陰沉地轉頭看他:“如果所謂的真相需要用安娜小姐去交換,那我寧願到死都不知道。”
“關於您所說的——理想,”Omega冷笑一聲,他無論怎麼笑都好聽,隻是這次透著徹骨冷意:“能開伊甸這樣的地方,很難讓我相信您有理想這種東西。”
“所以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您都不配和安娜小姐談話。”
哪怕在生氣,銀川律關門的動作也很輕,這幾乎是他刻進骨子裡的潛意識。
他是真的感到被冒犯,哪怕走出伊甸,胸腔的劇烈起伏都讓銀川律感到煩悶,他冷著臉,在心裡默默勾勒出安娜小姐的畫畫形象,那種想破壞點什麼的衝動才被徹底壓製,恢複了往日的古井無波。
他可以忍受他人對自己的惡言,卻無法容忍他們對小姐的揣測——倘若安娜覺得有人不值得信任,多半是他自己有什麼地方沒做好才會這樣。旁的人怎能做出這種挑撥離間的惡事呢。
……
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種挑撥離間的事?
維克托·科萊特站在分區軍部部長麵前,頭腦裡正在經曆一場劇烈的風暴。馬上要成為他長官的Alpha也站在一邊,承受著來自部長的怒火。
“怎麼搞的?你是怎麼管理預備成員的?”部長礙於他挨著昂熱邊的緣故沒有先罵他,而是將另一位Alpha罵了個狗血噴頭:“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他在審查期去桃色場所犯了事,都舉報到我這裡來了,你作為領頭的一點都不知道?”
這種富家子弟一般Alpha哪裡敢管,隻是沒想到這個居然乾的這麼出格,把人終生標記了鬨得隻能切除腺體,長官低頭認栽,積極承認錯誤:“對不起長官,是我沒管理好下屬。”
部長感覺自己今天差點被氣死在這,幸好這東西落在了自己手上,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媒體收到了同樣的內容會發生什麼,以他們的尿性,大概能把整個懸浮城市都用大喇叭吹起來。“你停職兩個月,這期間好好做檢討,同樣的錯誤我不希望你犯第二次。”
“是!”
麵對維克托·科萊特,部長歎了口氣:“雖然你父親拜托了我要幫這個忙,但我已經對你仁至義儘了,維克托。”
“路是靠人自己走出來的,或許這條路也並不適合你。早發現也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