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年,人家小妹妹說得玩,你不用那麼生氣吧。”徐奈圖跟著他的腳步走看他白襯衣下的背沒有僵硬,才確信他並沒有生氣。
淩終年快步走進學校停車場,“白癡,我隻是不想讓彆人以為我跟你一類人而已。”想起什麼似的,丟下徐奈圖,一人走進停車場旁的小賣部拿了兩聽杯可樂。
左手的遞給他,右手留給自己。十三年的習慣。
隨著“嘭”的一聲,徐奈圖拉開拉環,然後滿身可樂漬,咬牙切齒地說:“你陷害我。”
淩終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一副“怎麼了,我做了什麼”的無辜死相。
自認倒黴的徐奈圖隻好自動忽略這個問題,然後眯著眼問淩終年,“嘿,今天的太陽很烈吧!”
“你想說什麼?”對於他這種欲揚先抑的表達方式,淩終年早已了如指掌。
“所以,那個女孩,很可愛吧!”徐奈圖笑得一臉欠扁。
“無聊。”淩終年推著單車走了出去。
“啊啊,你今天騎車來的!”徐奈圖大叫。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來這裡乾嘛。”淩終年斜眼瞪他。
“靠那個靠那個靠,今天來報道哎,我以為你又像以前那樣有很多話要說,靠,你這學期就沒那麼多暢想要談啦。”徐奈圖想到到初三下學期淩終年死活要跟他推車回家,說要暢想高中生活,結果兩人一直從街頭聊到街尾,又回過頭來從走一遍,到家時,天都黑了。那天聊的內容記得的也就兩三句。想上的高中要有漂亮的女生,有大的籃球場等等,這樣的話隻有自己會說,那麼終年說了些什麼呢?
記不起來了,真是傷腦筋。
看他神遊天外的樣子,淩終年咳了一聲,“老跟你說我都厭煩你那張臉了。”沒聽到暴跳如雷的回話,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這麼認真。
“啊,記起來了!”終年說的是,高中還和你在一起,雖然你很煩,但我不介意跟你做一輩子的兄弟。他突然感到無比溫暖。“喂,我沒騎車,你載我。”然後蠻橫地坐上後座。
“下去。”淩終年語調沒有任何起伏,“這倆車如果載兩個110斤的男生,會報廢也說不定。”
“偏不要。”徐奈圖小孩般耍賴,從包裡拿出鴨舌帽帶上。“哼哼,這下就算你生氣我也會當做看不見。”
淩終年乾脆鬆手,沒有防備的徐奈圖和單車一起倒地。
“靠,你真下得去手,這輛車幾百塊哎,有必要,這樣嗎?”心疼地倒吸一口氣,然後被淩終年拎起來,他低低地說了聲,“我陪你走回家。”
一路上,徐奈圖聒噪個不停,發現淩終年隻是跟著附和幾聲,便沒有什麼回應。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他,淩終年卻像沒看到一樣繼續往前走。一把拉住他,“你今天很不對勁哦,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奈圖,爸媽,他們,離婚了。”
幽藍的天色下,徐奈圖看見一張悲傷如暗流般洶湧攢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