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因夏大將軍取勝回京,齊帝接風洗塵親自為夏大將軍操辦宴席,宴席設在皇家園林,有權有勢者皆都受邀。
一大早宋府的仆從就為夏公子生辰宴給忙活,裡裡外外進出宋府好不熱鬨一切都充滿喜慶味道,不過大家都沒有叫醒夏公子,因為每次有人打仗回來臉色總是特彆憔悴,戰爭的殘忍無論是士兵還是將領都是需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警惕,特彆是武將在軍中不僅是指揮者是整支隊伍的核心亦是士兵士氣大增的原因,武將要對敵方的情報作出相應的對策,基本上是沒有怎麼睡過好眠的,一吹風就倒的樣子,絲毫沒有武將的氣魄。
上一回宋予君剛從廝殺的戰場上下來,回京後強忍著身體不適去參加慶功宴結果生一場高熱就落下病根子了,在家休個三年五載身上的功力遠不如以前了,所以武將回來小休半個多月臉上的氣色才能紅潤起來 。
直至午時,夏亦欽才從榻上下來,想都沒想徑直往他哥的房間走去,昨天看他哥睡那麼沉不忍叫醒他,那張寫滿漢字的紙條卻是任何人都沒有通告,夏亦欽穿過遊廊在一眾下人的問候下尋到哥哥的房間。
屋內自是無人,剛抓住一個小斯問問情況宋予君的聲音就橫插過來。
“阿欽是找我麼。”
夏亦欽收了手,尋著聲音看到宋予君正提著食盒帶笑的看著自己。
“是,昨天來的太匆忙有些事沒說,去你房間談談。”
接著自己一頭往宋予君房間走,待宋予君進房間時,夏亦欽早坐在桌幾邊百般無聊的玩弄著手中的茶杯。
“我去把剛剛手上的馬蹄酥換成盤裝”宋予君解釋的把一盤裝著整齊精巧的馬蹄酥推向夏亦欽“來一塊?。”
夏亦欽不愛吃這些甜食,但抗不住宋予君都用手拿著放在他嘴前了,無奈順勢咬一口,外脆內甜衝擊著夏亦欽的味蕾,在他舌尖蔓延開,他喝一口茶心道也太甜了又看到宋予君吃的不亦樂乎,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過 他從筒子裡取出那張字條“上個月我在敵軍將領的營帳裡搜到的。”
宋予君看到這張字條上麵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眉頭微蹙道“有去查嗎。”
“我自己有去查過,這種事能夠放得出去的是當時我在計劃戰略時幾個上級的軍官,但我後來臨時改了戰略,眼線應該沒能把消息給傳出去,但那幾個將領的舉動也並沒有做出很可疑的行為。”
“不,你漏一種可能”宋予君打斷他,呷一口茶慢條斯理的道“不是眼線沒能把消息傳出去怕是他根本不知道你改了戰略。”
此話一說夏亦欽臉色稍變,像是想起些什麼 。
“如果那個人是看守你營帳外的士兵呢或者是重錙部的人員呢?”
夏亦欽一頓,沒等反應,宋予君用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怎麼回事?這點都想不到?你這腦子我這幾年是白養了,告訴我當時在想什麼?”
吃了痛,夏亦欽捂著腦門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他當時看到這張紙時心中就慌了陣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幾日回京時夜夜夢見自己戰敗害得宋家被連累,這樣的細節若是放在平常他頂會注意但一關乎宋家關於宋予君他心中就像是失控的野馬不能靜下心來。
夏亦欽捏捏眉心,說自己回軍營查查誰在那值班,剛起身自己的衣角就被宋予君拽住,他回頭俯視身後的人,宋予君望著他道“這事也非同小事,不急著把他抓出來,抓了他要是對主忠誠,你扒他一層皮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倒是把那些人的背景弄清楚,好對症下藥,將計就計把他身後的主子給引出來,過來把你剛剛沒吃完的餅給吃完來。”
--
宴席的布置已經基本完善,就等著賓客入座,園林的西邊有一處竹林,順著清幽小路豁然開朗的是一座庭院,假山聳立在亭台的一隅,小型清泉順流而下,下麵是水塘,女性賓客和小孩此刻在給魚兒投食嬉'戲,宮娥隊列整齊的將菜食端上桌,佳肴色態可口,樣式精美,皇家廚子的功底顯而易見的展示在眾人的眼前。
夏亦欽身穿玄色闊袖圓領衫,衣側繡著金線大蟒紋,好若騰空欲飛,腰前腰帶掛香囊,腳上穿著繡著雲紋詳的黑皂靴,頭帶金冠紮馬尾,好一個眉目英挺,神采飛揚的少年郎就出現在你眼前了。
他身邊的宋予君卻是一襲白衣長衫,青發如瀑散肩前,麵色如玉,頎長身姿芝蘭玉樹,活脫脫的一位剛觸紅塵煙火味的天仙 。
他們一黑一白站在眾人麵前,那些剛出閨閣的姑娘都害羞的不敢抬眼 不知多久,外頭的公公喊一聲聖上到,眾人全部起立,待皇帝坐下才讓眾人平身,齊帝道“今日是為夏愛卿的生辰開此宴席,也是因為夏愛卿打退屢次侵犯我國領土的匈奴,為彰顯我國國威做出貢獻而設的,為此朕甚歡,眾愛卿現可儘情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