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樓 少郎主不願歸家(1 / 2)

親如逆子 長生千葉 3762 字 9個月前

“且慢,回來。”

仆者還沒來得及退下去,裴雪荼再次發話。

仆者連忙膝行回來,跪在地上等候命令,心中想著,是了,太尉終究還是要發威的,少郎主這次做的太沒邊兒了,竟直接閹割了神策軍右營大將軍,那可是從二品的武將。

再者說了,劉百金乃是劉公公的養子,劉公公一個太監,為何要收養子,不便是為了傳宗接代麼?如今劉百金也變成了個太監,人家劉公公傳了個寂寞,這事兒可大了!少郎主少不得一頓好罰!

仆者這般想著,便聽得裴雪荼幽幽的道:“時辰晚了,不時便要天黑,丹蔻,你隨他們一起去,將少郎主接回來。切記,彆叫少郎主頑的太野,磕了碰了,再傷了身子。”

仆者:“……”都怪小人想得太多。

女官丹蔻恭敬的應聲:“丹蔻敬諾,請太尉安心。”

丹蔻與仆者匆匆離開,套了太尉府最好的金輅馬車,叫上太尉府最好的騎奴駕士掌車,一路去接少郎主歸家。

丹蔻走了沒有半個時辰,竟很快折返回來,跪在地上複命。

裴雪荼道:“樨兒可歸家了?”

“回太尉的話,”女官丹蔻一板一眼的道:“婢子無能,少郎主不願歸家。”

“不願?”裴雪荼道:“這般晚了,天都夜了,樨兒又去了何處?”

女官丹蔻難得打了一個磕巴,支支吾吾的道:“少郎主、少郎主說是要……要逛青樓。”

啪!

裴雪荼將毛筆往硯台上一撂,沉下臉麵:“備車。”

“是,太尉。”

————

喻裴樨在一片慘叫、驚呼聲中,施施然的離開了神策軍右指揮使的府邸,他初來梁京,從未見過這般多的北梁風土人情,一路閒逛,便看到了瑤華坊的牌樓。

瑤華坊乃是梁京最繁華的街坊,不為其他,這裡可是有名的“夜市”,青樓林立,隔著街坊便能聞到噴香的脂粉氣息,便能聽到叮叮咚咚的絲竹之音。

北梁不禁狎妓,不但不禁止,且十足提倡,這乃是梁京最著名的“產業”之一,也是梁京一百零八街坊之中,最為賺錢的街坊之一。

喻裴樨對著瑤華坊三個字挑了挑眉,上一世他一板一眼的活著,可從未狎妓,在位十七年,因著戰事繁忙,也未曾來得及立後,今日既然走到這裡,便不妨來看一看,這才不辜負了喻裴樨如今梁京一霸的美稱。

“哎呦!”老鴇識得喻裴樨,顯然,太尉府上的衙內是他們的常客財神爺,點頭哈腰的往裡迎著:“少郎主!您來了,有好些日子沒來了,你便不想小人這裡的娘子嘛,快來快來,請上座!”

大堂中人頭攢動,正在表演歌舞,老鴇請喻裴樨落座在最佳的觀景位置上,十足有眼力見的的添上酒水,識趣的退了下去。

喻裴樨端起彩鵲琉璃盞,仰頭將酒水飲儘,“咳……”的一聲咳嗽了出來,酒水並不如何辛辣刺激,隻是這具身子十足的纖細羸弱,稍微飲猛了一下子,竟咳喘不止,萬千不勝,喻裴樨緩了緩自己的吐息,心中想著,看來往後還要仔細鍛煉身子才是。

“你們聽說了麼?”聽曲兒的達官顯貴三五成群簇擁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梁京時下最流行的流言蜚語。

“太尉從南喻歸來了。”

“太尉?就是那個血屠戶?”

“是啊,還能有誰呢?可不是那個裴雪荼麼?”

喻裴樨不動痕跡的側耳傾聽,那幾個人顯然沒看到喻裴樨在場,否則也不敢如此津津樂道的議論。

“太尉打下了南喻,聽說還把南喻人主的頭顱切下來,獻給了天子呢!”

喻裴樨握住琉璃酒盞的手指一緊,眯了眯眼睛,慢慢抬起手纖細白皙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與脖頸,那個喚作“喻裴樨”的南喻皇帝早已身死,裴雪荼身為北梁太尉,又如何會放過自己的屍身呢?

“這次太尉立下了赫赫戰功,人主合該獎賞太尉?封個國公是有的罷?”

“誒,你有所不知,當今的人主,並不歡喜咱們這個太尉。”

“為何?人主與太尉,那不是異姓兄弟,親如手足麼?”

“要不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呢?人主與太尉雖是拜把子的兄弟,亦有嫌隙過節……早年之時,太尉有個青梅竹馬的娘子,二人琴瑟和鳴,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人主親自指婚,可謂是羨煞旁人呢!”

但很顯然,如今的太尉府上並沒有女主人,彆說沒有,曾經亦沒有女主人。

問題便出在人主賜婚之事上。成婚當日,裴雪荼發現他的新婚娘子竟有孕在身,且已然六個月,便是再寬大的衣衫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