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士 你才是太尉府……真正的衙內……(1 / 2)

親如逆子 長生千葉 3837 字 9個月前

嘭——!!

“甚麼!?”

“南喻使者死了?!”

北梁人主梁馨德狠狠一拍案幾,似覺得不解氣,袖袍一抖,將案幾上所有的物件兒全部掃下來,一時間哐啷啷的聲音不絕於耳,案幾上的文書、香爐、耳杯全部摔在地上,杯盞乃是琉璃所製,摔在地上登時炸裂迸濺。

寺人宮女跪了一地,顫巍巍的叩首:“人主息怒!人主息怒——”

“這個裴雪荼!裴雪荼!!!”梁馨德憤恨的道:“他竟敢……竟敢擅殺侍者!?”

寺人宮女們更是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眼觀鼻鼻觀心,全都把自己當做聾啞人,一點子也聽不到。

踏踏踏……

有人大步走進北梁皇宮的路寢宮,氣定神閒的道:“人主何必如此動怒,不過是個南喻的走狗罷了,不值當氣壞了人主的聖體。”

無有傳召,還是在梁馨德如此動怒之時,有人竟直接走入了路寢宮大殿,梁馨德抬頭一看,麵容反而鬆弛下來,招手道:“國相,是你來了!你可算是來了,寡人險些、險些便被裴雪荼那混賬氣死!”

來者一身北梁國相官袍,身材纖細修長,並不壯碩,往殿中一站,自有一股美豔甚至妖冶的氣質,無論是樣貌,還是姿儀,都十足出眾,絕對是一眼望俗的人物兒。

隻是……

此人麵容帶笑,笑意之中卻總是懷著三分算計,仔細一看,這國相似乎與北梁人主梁馨德生得隱約有幾分相似。

北梁國相名喚池愁,乃是北梁人主梁馨德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隻不過,池愁比梁馨德年輕了不少,如今也才二十出頭,且一出生,便因著天有異象過繼給了臣子,因此池愁雖與梁馨德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但他們一個姓梁,一個姓池。

梁馨德即位之時,池愁年歲還輕,根本無有參與儲位之爭,加之他已然不姓梁,從梁氏宗譜上移除,所以這些年來,梁馨德對自己這個親弟弟並沒有甚麼太多的戒備,將他封為國相,令池愁輔佐自己。

池愁乃是與南喻國相阮文辭齊名的才士,若隻是論才情,池愁大可以與阮文辭比肩,然,不同一樣的是,阮文辭被世人稱作名士,素來直道事人,寧死不折,而這個池愁,則被世人喚作……

——毒士。

池愁為人沒有甚麼底線,手腕狠辣,更是不擇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隻要能輔佐北梁興盛不衰,手段是甚麼樣子的,根本無所謂。

梁馨德揉著額角道:“你可算是回來了!自從你出使白寧,寡人便一刻也沒有安生過!”

國相池愁一直不在梁京,而是往西麵出使白寧國修好,如今堪堪回到梁京,他一回來,便聽說了太尉裴雪荼藥死喻半年之事。

池愁道:“卑臣料想人主便會動怒,因此匆匆進宮,還請人主保重聖體。”

“你叫寡人怎麼保重?”梁馨德道:“這個裴雪荼,愈發的猖狂!不過是因著兒子與喻半年幾句口角罷了,他竟、竟直接藥死了喻半年!還告訴寡人,是因著不知喻半年對菽豆不服!愁兒你說,到底是甚麼樣的湯藥,裡麵需要放那般多的菽豆?裴雪荼他這不是明擺著跟寡人裝糊塗麼?!”

池愁不見動怒,反而笑了笑:“人主,既然裴雪荼裝糊塗,人主不妨也裝一裝糊塗。”

“你叫寡人如何裝糊塗?”

池愁繼續道:“裴雪荼之所以這般做,無外乎為他的寶貝兒子出氣,再者,力保阮文辭上位成為喻侯。如今裴雪荼勢大,掌握著北梁大半的兵權,一呼百應都不為過,人主還需集勢休養,萬不可明麵上得罪了裴雪荼,理應安撫才是。”

“安撫!安撫?!又是安撫!”梁馨德道:“寡人這個人主,做得窩囊!”

池愁道:“人主,小不忍亂大謀,眼下的情勢,人主非但不能對裴雪荼發怒,反而要褒獎,才能腐蝕他的戒心,不如請人主下一道敕令,即刻冊封阮文辭為喻侯。”

梁馨德顯然咽不下這口氣,池愁笑道:“這則敕令,人主亦不吃虧。南喻初定,喻半年那個草包,隻會阿諛奉承,他能治理南喻不成?還是需要阮文辭這樣的名士,才能安撫當地百姓,人主正是利用阮文辭的大好時機,等一年半載之後,南喻真正安定下來,再將阮文辭一腳踢開,這才便是物儘其用,不是麼,人主?”

梁馨德聽的有道理,道:“既是如此,那寡人即刻下旨,愁兒,你便去親自走一趟傳旨,這個朝廷裡,寡人也隻能信你這個弟親了。”

池愁拱手拜禮:“卑臣謝人主信任,必定肝腦塗地,以報人主!”

————

“師父!師父!”郭恬急匆匆跑入園子:“宮裡來人了!”

喻裴樨蹙眉:“必然是裴雪荼藥死喻半年的事兒,被宮裡頭知道了。”

郭恬又道:“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北梁的人主也是個沒脾性的,喻半年被他們的太尉便這麼毒死了,那個梁馨德,竟然派了國相來宣旨,說是要冊封文辭先生為喻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