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夏末,也不知道什麼花在此時凋謝?竟能成此態勢,這院中必是種了大片的,剛剛進去,卻也沒看出這院子竟如此大。”弓中卿再次望向那院中,紛紛揚揚的花瓣卻沒有停下的趨勢。
“這花瓣豔紅如此,又頹勢明顯,恐是不祥之兆,不知燭陰……”
“嗬,原來你相信這個?”弓中卿將手中的花瓣放走,接著向前行去,卻似乎對應龍的信仰頗感興趣。
“生在凡世,總要對神明有著敬畏之心。否則為何大荒各國都如此看重巫師祭祀?”
“也是,倒是我鄙陋了。”弓中卿點頭,卻加快了腳步,不知為何,心情被這鋪天蓋地的豔紅的弄得有些煩躁,像是有些逃離般的要躲遠些,難道是受了應龍那征兆之說的影響?
轉到這正門的時候,卻見司風和司昊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見他們兩個過來,便齊齊躬身道:“我家大人已經出來了,正想去找兩位,不想兩位便過來了,還請進府稍待女魃公主。”
弓中卿跟應龍又勾起了唇角,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便進了那府院。
剛進府門便聽到一個剛硬聲音響起,聽在耳中似是有金玉之質,隻是說出來的這話便讓人……
“剛剛有事不方便讓人進啊,現在可以進了!”
“你們倒是快點啊,難道還等我出去請你們?”
“愣在那兒乾嘛?我在正廳!”
“司風,司昊,你們兩個等什麼呢!?”
司風司昊引兩人向正廳走過去,沒想到門剛一開,弓中卿便覺得身體向後重重一頓,接著手臂上便傳來被抓緊的劇痛。
“荼靡,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抓著她的人似乎對她的痛苦一無所知,隻是那激動的神情似乎要將她吞下去一般。
“額,這位……”弓中卿極力忍著手臂上的痛楚,卻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之人,“您認錯人了吧?”
“荼靡,你不認我?”燭陰兩條濃眉幾乎擰成個疙瘩,眼中反複著痛苦狂喜與不解,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不鬆。
“你放開她!”應龍卻看不下去了,一隻手臂直接橫切過來,翻腕抓向燭陰的手,卻被燭陰一退身躲過,帶的弓中卿一趔趄。
“你搞錯了吧,我不是……”弓中卿終於忍不住皺起眉,手臂上的大力幾乎讓她骨裂。
“你明明是!你脖子上的胎記都在!你看……”燭陰說著另一隻手竟伸向弓中卿的頸側,弓中卿驚嚇之下向後一縮,一瓣紅色隨之飄落。
“是……花瓣?”燭陰那堅定地表情瞬間變得迷茫,卻仍是癡癡的盯著弓中卿,像是怕她跑掉一般,嘴裡喃喃著,“明明一模一樣,明明是一樣的,怎麼會?”
弓中卿卻有些惱了,伸出另一隻手掰向他的鐵掌,嘴裡還不耐道:“放開我,我是弓中卿,不是什麼荼糜。”
不想她這一掰,燭陰握的更緊,幾乎沒讓她尖叫出來,細細的娥眉也蹙了起來,“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應龍還要上前,卻聽得半空中一聲嬌喝:“燭陰!你敢欺負中卿!本公主看你活得不耐煩了!”跟著幾隻火紅的彩蝶便翩翩飛了過來,速度不快,但所過之處草木皆枯,並隱隱有焦糊的味道。
燭陰卻隻是一愣,另一隻手對著那群彩蝶輕輕一撫,便憑空出現一個圓球帶著彩蝶消失,眼裡卻仍是迷茫,“你說她叫中卿?”
“廢話!你少拿你跟荼靡那點過往來說事!你給我放開她!”說話間女魃也飛了過來,直接向著燭陰抓著弓中卿的手臂又放出一隻彩蝶,燭陰才鬆手一退,女魃撩開弓中卿的袖子,那藕一樣的玉臂上赫然多了四條青色地指印。
弓中卿忍痛放下袖子,想拉著女魃息事寧人,眼底卻是不耐。
燭陰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用了那麼大的力,正猶豫著要不要道歉,抬眼卻見一隻彩蝶又飛了過來,自己一時走神,竟差點撞上。急急閃開後一臉怒色地罵道:“女魃你今天瘋了!一來就淨出殺招,本將軍要是栽在你手上,出去還不讓人笑死!”嘴裡雖這麼說著,心裡卻有些驚訝,這小丫頭怎麼仙術突然增長如此迅速。
“你倒好意思說我!趁我不在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算個什麼將軍!小人!”女魃看燭陰沒一點歉意,怒火更旺。自己走了也沒多久,本來中途被父王叫走心裡便有些窩火,父王又說了那些話讓她心浮氣躁,匆匆趕來一看,燭陰居然抓著中卿不放,沒見中卿眉頭都皺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