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小公主視為猛虎野獸了。”祝融並沒有看向天帝,語氣戲謔。
“魃兒年紀尚小,不懂事,你平時也不必操之過急。”天帝似乎並不覺得祝融失禮,隻是淡淡道。
“是。那個應龍,最近這幾天在共工的結界裡修煉,小公主昨晚曾用通靈術找過他,不過沒找到。”祝融從空中緩緩降到地上,開始彙報,“那個弓中卿,似乎隻是個普通的兔妖,法力低微,但是臣下在靠近她的時候,竟感覺不到一絲妖氣,很讓人疑惑。應龍那邊,臣下還會繼續盯著,若有異動定在第一時間向您稟報。”
天帝點點頭道:“若不是居心叵測之人,跟我的魃兒做朋友也未嘗不可,你也不要跟得太緊了,免得被魃兒發現。”
“臣下明白。”狹長的鳳眸中似乎有一絲精光一閃而過,祝融俯身告退。
女魃當然不會乖乖地回自己的朱顏殿休息,昨夜睡著睡著被人搖醒,居然是在父王的天殿,而中卿早就不見了蹤影。好不容易等父王訓完了話,她早就等了心焦了,不知道中卿是不是在燭陰那兒?昨晚是誰把她們倆弄回來的?
駕雲直接飛到中卿的屋外,也沒注意司風司昊竟然沒像往常一樣攔她,便一把推開門要進。可是一開門她的臉卻唰的紅了,驚在了門口,中卿,中卿跟燭陰在,在乾什麼?
床上的兩個人緊擁在一起,燭陰的腦袋埋在中卿的頸側啃咬著,一向清婉的中卿此刻竟然媚眼如絲,卻像是沒看到她似的隻是雙手環在燭陰的背部,竟像是自願。
女魃就算再不懂人事,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看的了。但是到底是燭陰欺負中卿還是他們兩情相悅?一時竟然進退兩難,不隻是該上去拉開他們還是趕緊閃避。正站在門口猶豫著,卻聽到身後驚喜的聲音:“魃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分明是中卿的聲音。
女魃訝異轉身,跟見了鬼似的拉過中卿來上下打量,明明是她啊,可是屋裡的……再回身一看,屋裡哪兒有什麼人?分明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床鋪。
“剛才,剛才……”女魃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卻瞥見中卿身後的司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心裡恍然大悟,不由怒氣衝天地衝過去,“司昊,你給本公主站住!”
司昊得意一笑,閃到弓中卿身後叫道:“中卿妹妹救命啊,昊哥哥就快被女魃公主殺了,你可要為我求情啊!”
弓中卿自是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隻是卻第一次看到女魃如此粉麵含羞的樣子,心下也是好奇。正待上前勸阻,女魃卻一個閃身將弓中卿身後的司昊揪出來,雙手作勢便掐上了他的脖子,嘴裡還氣憤地嚷道:“你敢用幻術騙本公主,膽子肥了你!”
司昊脖子被掐住,唇角的笑痕卻依然,隻是嘴裡誇張地叫道:“公主饒命啊,小的知錯了,饒命啊!”
一會兒見女魃沒反應,又轉頭道:“中卿妹妹,你忍心嘛,救救我啊!”
這麼鬨騰著,倒是把燭陰給鬨出出來了,見女魃含羞帶憤地抓著司昊不撒手,他倒也懶得管,隻是斜倚著自己的房門,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
司昊更是沒指望自己這個主子,心裡一盤算,將臉對著弓中卿的方向,白眼一翻,閉了目去。
他這一招騙女魃是騙不過去的,不過弓中卿卻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擔了心,怕女魃下手不知輕重,真傷著了他可不好,忙上去勸道:“好了,你要罰他找人罰不就得了,還用的著自己動手麼,看累著了自己。”
司昊被女魃重重一搡,又接著一雙白眼,才輕撫著自己脖子暗道,下手真是狠呐,虧得他早有準備。女魃卻是想起了來這兒的目的,忙拉著弓中卿的手問:“你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我一醒來竟是在父王的天殿裡?”
弓中卿眉頭一皺,望向了還倚在門口的燭陰。不想他卻頭一歪,露出無賴的笑容道:“看我做什麼?她怎麼回來的可與我無關。”
他可沒忘記昨晚跟著這兩個小女人爬山的辛苦,一邊斂息屏氣地怕被她們發現,另一邊還得不動聲色地跟祝融過招。其實若正大光明地打起來祝融必是打不過他的,但是那種情況下,竟然打了個平手,簡直是鬱悶。
女魃卻是看出了門道,遂問道:“昨晚你也去了?不請自來,厚臉皮。”說完還想著燭陰做了個羞羞的鬼臉。
燭陰卻像被踩到痛腳叫道:“那東海是你們家啊?我還就願意去了呢!”
兩個人說著又鬨了起來,弓中卿也沒勸架的心思了,隻是斜瞅一眼還在揉脖子的司昊,低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