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時，機械已經修好，傳送帶也正常運行，破損的紙張雖還有，但數量明顯下降，白衣員工們都低著頭認真工作著，但張一任沒回來，這倒是挺符合馬鬆三所寫的那句話。

先不論最後結果如何，當下的情況確實對竊取紙張的計劃有利，林無猜想這也是餘露提前計劃的原因，“統子你說我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係統，“對於未發生的事情，統子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但祝玩家達成目標。”

反觀彈幕倒是給出不少結局，有的觀眾甚至開始做賭局，他們不關心玩家的生死，隻想知道誰是這場博弈的贏家。

歎了口氣，林無語氣悲傷，“統子我死了的話，你記得通知李然夏，讓他點把火，畢竟我啊，最怕黑了。”

係統，“請玩家擺脫悲觀心態，人定勝天，下一個逆天改命的男主就是你。”

林無麵露嫌棄，“統子你是不是背著我看小說了，一股子少年熱血漫的味道。”他放下手中的紙張，俊美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邪氣，“而且男主又苦又累，還是看戲有意思。”

係統，“...統子知道了，下次會換一本小說的。”

傳送帶另一側的閔二抬頭注視著林無，平直的嘴角僵硬向上挑起，露出一個假笑，眼底浮現一抹猩紅，直到與人發生碰撞才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向後退了有兩三步李然夏才穩住傾倒的身體，他錯開閔二的視線，搬起紙張向裡麵的儲備室走去，李然夏走到門口，就看見小女孩坐在厚厚的紙張上歪著頭衝他笑，蒼白的手臂舉起並對準了男人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會發起攻擊。

琥珀色眼睛與玻璃眼睛對視，前者毫無波動，後者強撐不露出一絲害怕，李然夏在心裡詢問：“係統，這個世界的遊戲人員的心理狀況並沒有達標，還有你失誤的可真不是一星半點。”

強撐的係統，“但現在的遊戲進度是正常的，請NPC李然夏隻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其他係統會處理好。”

這話忽悠玩家還過得去，但作為NPC遊戲當前的情況李然夏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管是趙欣欣的死，還是馬鬆三的自由意識，你確定你處理好了？係統，從一開始你就不該選擇這個不穩定的世界。”

係統，“請NPC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

交流因係統單方麵的拒絕結束，李然夏蹲下身與小女孩平視，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上女孩臉頰黑青的地方，刺疼讓女孩身體縮了一下，透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恐，她推開男人的手，快速離開了儲備室。

起身收回手，李然夏皺著眉從右側口袋掏出一根漆黑的羽毛，這是剛剛在和閔二發生碰撞時，從他身上順過來的，當時李然夏感到現場的時候，閔二的胸膛還在起伏，但他的大動脈被割開，根本沒有再生還的可能，除此之外李然夏還在他身邊發現了幾根黑色的羽毛。

羽毛在光線的照耀下顏色更深，李然夏嘲諷道：“係統你又失策了。”

這是林無第三次與閔二撞上視線，傳送帶還在運轉，但那上麵已經沒有紙張了，對麵的李霄放下手中的記錄本也將視線轉向他，他們都是捕食者。

林無打了個哈欠，搭在手臂的手指輕點，臨近九點時，黑衣工作人員出現在車間門口，他像昨日那般朝林無走來，打算接班，但餘露比他先一步抵達，黑衣員工停了一下走到李霄麵前，示意交班。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向虹站在路燈下，單薄的身影被拉長，但那雙眼裡燃著一把火，她將紙條遞給林無，可那上麵並非是計劃內容，而是請求，“林無你一定要救餘露。”

顯然餘露是不知情的，林無提筆詢問：“你想做什麼？”

撩起耳邊的碎發，向虹溫柔地笑了笑，“神說它不在，我不在，但你在。”

紅色洋裙的小女孩挽上她的手臂，這一次向虹沒有躲避，她笑著回應，跟著女孩朝著樹林走去，馬鬆三站在陰影處，身上的衣服從工作服變成了嶄新的紳士西裝，拿掉頭頂的帽子，他彎下腰對林無行了紳士禮，接著轉身牽上小女孩的另一隻手，三人一起消失在黑暗裡。

“我已經看不懂事情發展了，向虹投敵了，這計劃還怎麼進行？”

“我看了一下向虹的理智是60，餘露的是55，要瘋也是餘露瘋，她鬨著一出相當於把自己的朋友往火坑裡推，說什麼救餘露，都是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