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怎麼與眾不同？”

“每一次，每一次我被直覺乾擾了判斷做出的選擇都是正確的，不管看上去有多離譜。”

“就像今天決定冒著生命風險來見你們，就像對咒術界沒什麼了解還在論壇上發帖子釣魚……”

眼下居酒屋沒有其他客人，已經被他們包場了，大概是因為這裡是涉穀居酒屋並不受歡迎的緣故。老板在後廚做著飯，三人討論起咒術界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就像普通的談論遊戲一樣聲音不低也不高。

“還有那個貼子的標題，一定不是咒靈什麼的，我完全做不出那樣的判斷嘛。”

山下愛子已經開始喝第三瓶白酒了。

“確實，裂口女和我的幼馴染長的一模一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讓我活下來了，確實挺與眾不同的。但如果讓我自己做判斷，我隻會覺得那是我絕望的妄想。”

“但我的直覺判斷對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對了。”

山下愛子本來是不喜歡自己超乎常人的直覺的。她並不聰明，為了達到自己的預期做任何事情前都會三思再三思。但有時候，突然變得強烈的直覺會乾擾她的思考讓其直接做出決定。

她是弱小的、不夠聰明的、無法舉一望十的人，任何超出她自己控製的東西都其焦慮、煩躁。

“靈幻先生你覺得一個人的術式可能是直覺嗎？”

對於山下愛子的提問，夏油傑搶先發表了看法：

“還有咒術師沒有術式嗎？”

“啊，當然有了。雖然論壇裡沒有人會主動提這個問題，但我統計了一下，人數不少，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群體了。”

沒有術式的詛咒師和咒術師嗎，會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啊。

比起擁有強大能力的個體，靈幻新隆更在乎人群一些，螞蟻多了也會咬死象的。更何況，哪有人會是螞蟻呢？

“小白，暫且記一下這個，之後提醒我去查查。”

完全不覺得自己把係統用成備忘錄工具人有什麼不對的靈幻新隆清了清嗓子，回過神來回答了山下愛子的問題：

“會的，我相信有這種術式存在。”

“事實上我的術式也不是攻擊類型。”

稍微透點底吧，多少能讓他們增加點安全感。

“愛子小姐，你是覺得你的術式樂和直覺有關，以前一直處於時不時可以看見咒靈的狀態也是因為它嗎？”

“對。”伴隨著山下愛子肯定的回答，靈幻新隆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去接納它，探索它吧。它是你的一部分，是你自己。”

—

木製的居酒屋淡淡散發著木本植物特有的沉重香氣，寧靜怡人。微黃的暖色燈光下，山下愛子一時間有些倦怠，甚至昏昏欲睡。

熟悉的好友像小時候一樣乖巧的坐在自己身旁，雙腿並攏，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因為意外遇上了兩個陌生人坐在對麵，他們同樣也是溫暖善意的。

她一時間有了時光倒轉，回到了十多年前鄉下日子一般的錯覺。

奶奶就坐著被爐裡哼著些自己聽不懂的歌，惠子和自己也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由良由良……布瑠部……”

奶奶的嗓音很好聽，和自己一樣的黑發碧瞳隱約可以看出年輕時大美人的模樣。

多麼美好的日子啊……溫暖、自在、安心……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山下愛子知道的，裂口女不是遠山惠子，惠子也不是裂口女……

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像靈幻新隆預料的一樣，山下愛子主動開口了：

“靈幻先生，我要給惠子——也就是使裂口女誕生的那個女孩報仇，希望您能幫我。”

她的表情很認真，精致的五官中透露著嚴肅和淡漠。

仇恨與報仇嗎？

靈幻新隆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也見過不少被仇恨毀掉的人，他不希望眼前青春張揚的女孩也走向那樣的道路。

不過為了達成目的故意引導她開口向自己尋求幫助的，不也是我嗎。

“是委托嗎？”

“是。”

山下愛子斬釘截鐵的回複了靈幻新隆。

我會支付報酬的，我會利用靈幻先生不計一切的變強的。

致於靈幻先生讓裂口女不致於成為咒靈一樣殺人的怪物的恩情——

會報的。

一定。

山下愛子的座右銘是奶奶曾告訴她的一句話：所謂利用與被利用，那是隻有有價值的人才可以談論的事情。

我隻有趁著現在還有價值的時候變強再變強，才能為惠子報仇，才能幫上奶奶和靈幻先生。

加油！山下愛子！！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