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樓鬼哭喪(8) “我和你賭。”……(1 / 2)

店老板聽她這麼問,甜甜的笑意淡去些,化出點隱隱的苦澀。

“其實平時這店是我和我丈夫兩個人看的,但是他最近好像總是忙著去找什麼朋友,說對方帶他賺什麼大錢,所以經常看不見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歎氣,“而且我這店以前倒也找過員工,但是都留不久……畢竟這店的來頭……嗯……有點特殊……”

她委婉地告訴慕九她和這店原店主的親戚們有一些人情上的糾紛在裡頭,所以聘請的員工會因為多少受到些這些糾紛的影響,乾不了多長時間而提出離職,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想再招了。

慕九一聽,心想這糾紛多半跟店的歸屬和盈利問題有關,應該不至於影響她人身上的安全,為了在一個月內儘快地把錢籌齊,便向老板做了在她規定期限之內絕不離職的保證。

她見對方猶豫,又接著說:“老板,現在本來就是旅遊的旺季,而且馬上要過端午節了,如果你隻是依賴著你那個去外頭掙大錢的丈夫會回來看店的話,會在過年期間因為人手不夠失去很多金幣喔。”

老板聽了,心裡更有些動搖。

“但我真要請人在過節期間幫忙的話,隻請一個好像也不太夠……”她默默地呢喃著。

慕九一聽,瞄過正月一眼,趕緊向她舉薦對方——

“老板我男朋友也可以幫忙,”她估摸著鎮上乾雜工的平均工資水平,又道,“我男朋友力氣大飯量小,吃苦耐勞聽領導話,如果你打包招了我倆,那他的工資你可以打八折支付。 ”

正月見她努力推銷著自己,不知咋的,心中忽然燃起一股莫名的鬥誌。

隻見他拿出一分不願落人後的決絕,配合著挽起襯衫的袖子,做了一個健美比賽中展示臂肌的動作。

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袖子挽到大臂的位置,肌肉明顯地隆起。

“老板,”他深沉道,“這,就是我的實力。”說完還在自己硬邦邦的手臂上拍了兩下。

卻見老板尷尬地咧了咧嘴,顯然對他展示肌肉的過程並不太感興趣。但她卻對慕九所說的工資打折的話比較在意,思考一番後,回複道:

“那這樣吧,我考慮兩天,如果我決定招人的話,優先聯係你們吧。”她說自己姓安,叫安小梅,又問了慕九他們的名字和聯係方式,這才回到收銀台,忙活後頭的生意去了。

慕九和正月吃完糖水從店裡離開,往回趙家老樓的方向走。

正月問慕九他倆被聘用的幾率大不大,聽她歎一口氣,默默道:

“我看挺懸。”

慕九說這種當麵沒立即給答複的事情幾乎等同於委婉的拒絕。

“那這樣看來,我的肌肉並沒有秀到她。”正月遺憾地說。

“沒事,”慕九掐他手臂一下,安慰道,“你秀到我就行。”她說完,衝扭頭看她的青年眨眨眼睛,又靠近他,小聲說了句:“晚上再秀給我看。”

正月一聽,彆過頭去,拿身體撞她一下,“阿九你真討厭。”

慕九嘻嘻兩聲,撞回去,“我就討厭。”

正月趁她不注意,又撞一下。慕九再撞了回去。

幼稚的東西很容易傳染,兩個人撞來撞去的沒完沒了,這樣磕磕絆絆、甜溜溜地走了一路,終於快到老樓。

站在橫街的紅綠燈口,慕九忽然想起她之前在這被一個男人撞了的事情,本來想給正月吐槽,卻又進一步地想到他從牌館出來,於是回頭看向那家牌館,腦中倏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紅燈變綠,正月牽她的手拉著她走,發現人沒有動。他扭頭去看,順著她的視線遠望,不解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正月,”慕九握緊了他的手,轉頭說,“我想我們可以去那間牌館裡賺一點錢,”她揚了揚唇角,小聲道,“我需要你隱身幫我。”

……

慕九利用正月的隱身和傳訊在牌館裡連打了幾場勝仗,心頭十分快活。謹慎起見,她打得不大,幾場下來贏了幾百塊錢,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不滿。

“看來這法子行得通。”她暗暗想著,捏著手中那幾張和藹可親的毛爺爺,衝一旁隱身的正月笑了笑。

“阿九,是我眼睛看花了嗎?”卻見正月揉揉眼睛,指向她身後的一處牌桌,茫然地說,“剛剛那個人好像把一張‘大王’夾在膝蓋下麵了。”

慕九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一張黑檀木的牌桌兩頭坐著兩個在賭牌的男人,他們長得一瘦一壯,一斯文一粗莽,臉上的表情一個頹喪,一個得意。

“是他們。”慕九心中一驚,發現這兩個人正是當初她在街邊遇到的那兩個。

出於好奇,她走了過去。

此時牌桌上的形勢對那個瘦削的男人很不友善,他桌麵上的籌碼所剩無幾,而他對手的桌前卻滿滿當當。

桌邊圍了好些觀牌的人,大多站在壯漢那頭,對那瘦削的青年投去冷眼,紛紛搖頭把他唱衰。

“小張啊,你手氣是真有點不行。”那壯漢也嘖嘖兩聲,嗤笑著說。

那個叫小張的青年抹了把頭上的汗,猶猶豫豫地又遞一張牌,將它顫巍巍地翻開,神情有些痛苦。

“這個點沒有優勢……”圍觀的人窸窸窣窣。

那壯漢跟一張牌把它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