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眼神更加淩肅,往前邁了一步,“我有讓她複活的辦法。”
慕九聽了,和正月麵麵相覷,心裡無比的震驚。
“所以你必須讓我們兩個見麵。”杜行風循循善誘著說。
慕九思索一會兒,搖了搖頭。
“我不能替她做這個主。”她說,“而且就算阿冷姐姐複活,如果隻能被禁錮在你的身邊,那麼我想她隻會更加的痛苦。”
“不僅如此,”她想到冷香雪已經和登名冊結契,不到鬼界無法解契的情況,遺憾地說,“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有複活的方法,可她現在應該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說到這,她沒有繼續再往下說。
杜行風誤以為他們傷害了冷香雪,眼中的憤怒遏製不住,反問道:“你們對阿雪做了什麼?”他走上前質問慕九,卻被正月攔住了步履。
“彆靠阿九太近,”正月警告他後,又說,“我們沒有逼著阿冷姐做什麼,她所做的一切抉擇,都出於她本來的意願。所以請杜老板尊重她的決定,把她的踝骨還給她。”
杜行風依然沒有任何鬆口的意思。
慕九見狀,心知勸說不通,沉聲說:“如果你仍然不肯把踝骨給她。那麼我們就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她說完,默念咒語,於指尖燃出一點鬼火,故意做威懾的作用。
“杜老板,你知道我是道士,平時喜歡練習一些小小的術法,如果不小心傷到了您,還請見諒。”
可杜行風見她指尖的鬼火卻並不驚駭,倒顯現出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你威脅我,”他冷笑一聲,“你認為就憑這點伎倆就能夠震懾住我嗎?”
慕九笑道:“你可以試試。”
“杜老板,”她又道,“你或許懂一些道學,但你可以用你這條寶貴的性命驗證一下,你懂的東西和我會的東西,有什麼不一樣。”
杜行風沒有說話,和她對峙起來。
店內的氣氛異常詭譎。
正在這時,店外麵走進來一個懷著孕的女人。
她雖然懷著身孕,但衣著時髦,體態優雅,看得出來是個很講究的人。
等她再走近些,慕九和正月仔細一瞧,心頭都是一驚——
對方長得很像冷香雪,足足有七八分像。
儘管女人懷著孕,但依舊穿著高跟鞋,隻是鞋跟較低較粗,似乎是她為了健康而對美麗做出的最後妥協。離杜行風越近,她的腳步愈發匆促。
“行風,”眾人隻聽她焦急地說,“那個匣子今天發光了,你記得雲姨說過吧,如果它有異樣,咱們應該……”
“住口!”
她的話被打斷。杜行風瞄過慕九他們一眼,沉聲道:“淩霜,這件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溫淩霜看了旁邊兩個陌生的人一眼,麵色表現出一點警惕。她不再講剛剛要說的事。而是談起了和她懷孕有關的話題。
因為她的介入,慕九和杜行風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方才的事情隻能先行做罷。
既然談判是沒有辦法再談,她便帶著正月要先行地離開。
杜行風叫住他們,看樣子欲言又止。可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叫了自己的秘書送客。
慕九看著那大塊頭的秘書,心裡想:“他哪裡是個秘書,完全是個老板的馬仔兼保鏢。”
她沒有告辭,拉著正月的手快步離開了。
兩個人走出樂器城,正月問她為什麼突然走這麼快。卻聽她說:
“彆問,彆回頭。”
慕九提醒他:
“有人跟蹤。”
正月一愣,稀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他不動聲色地掃過周圍,沒看見有人。他迅速將自己的一隻眼睛轉移到手掌上麵,然後把掌心向後攤開。
隻見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果然和慕九說的一樣跟著人。是剛才那個秘書。
“杜行風對阿冷姐這麼執著,必然會叫人跟蹤我們來探查我們的行蹤。”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正月把眼睛複位,思量了一會兒,又問,“阿九,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用其人之道,反過來通過跟蹤他去找踝骨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