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傅與安仍躺在床上,聞言勾唇一笑:“負責?”
澤蘭本就心虛,被他這麼一問愈發緊張,結巴道:“你、你對我做了不軌的事,本來就該負責。”
且不說自己身負重傷昏迷多日,動彈幾下都困難,再者,那肩頸間的痕跡也就粗略一看能糊弄過去,仔細瞧上片刻就能看出是人為掐出來的紅痕,還帶著細細的指甲印未曾散去。
“自然會負責。”傅與安撐著身體坐起來,動作間澤蘭沒坐穩往前撲過來,剛剛好撲進他的懷裡。
傅與安起身的突然,澤蘭撲過來也是在兩人意料之外。
傅與安垂眸看過去,懷裡柔軟的觸感清晰地告訴他,自己此刻抱著的是一名女子,可他卻沒有向從前一般心生厭惡。
他不禁皺緊眉頭,二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那句“自然會負責”被加倍放大地傳到澤蘭耳裡,帶著男人初醒時的沙啞。
“砰砰砰!”外麵的餘加寶敲了半天門也沒見動靜,眼瞅著快來不及了,原本為了遮掩降低的音量這會兒也提高了。
“澤蘭!開門!”
“你在做什麼?快開門!”
本就是早些時候破舊的老房子,隔音自然差勁,裡麵的人能夠清楚聽見外麵的動靜。
澤蘭回過神,慌忙地從男人懷裡離開,往一旁的牆角縮去。
懷中的溫暖猝然離去,傅與安下意識抬手想拉住什麼,拉了個空。半響,回過神來有些莫名。
難不成昏迷幾日腦袋給弄不清醒了?
“外麵是怎麼回事?”
澤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以最簡短的話語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傅與安幾乎是黑著臉聽完這段話的。也是這時,他才徹徹底底從昏迷初醒的狀態裡出來,看了眼澤蘭的裝扮,發現她身上穿的是件大紅的嫁衣,很襯她的膚色。
“你希望我帶你離開?”
澤蘭點點頭,滿是希冀地看著傅與安。
“你既然都要嫁人了,我幫你能有什麼好處?方才之事我自然會負責,給些銀子即可。我一無權無勢之人,何必為了你惹上這麼個爛攤子?”
什麼意思?澤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錯愕,有些聽不懂傅與安的話。
“屬下來遲,請公子恕罪。”
澤蘭還在愣神間,屋頂上就突然跳下來幾個人,領頭的黑衣男子走到床邊,手裡捧著一套衣物。
傅與安神態自若地起身下床,讓人為自己重新包紮好身上的傷口,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還有空吃了點東西。
他方才一有意識便發了信號出去,失蹤這麼多天,底下的人定在到處尋他,見到信號會明白的。
澤蘭在這段時間內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什麼表示也沒有,直到眼看著傅與安帶著人就要走這才慌了。
光著腳就從床上下來,幾步跑過去試圖扯住傅與安。
她還沒摸到傅與安的半片衣角,就被他身邊的下屬給攔住去路。
澤蘭被迫停下腳步,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些委屈,眼眶濕潤了一瞬,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可你不是無權無勢的人,你明明是攝政王啊。”
這話一出,不止周圍的侍衛,就連傅與安本人臉色也變了。
他驟然轉身,一雙眼銳利地盯著澤蘭,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澤蘭被他嚇了一跳,目光躲閃不及,結巴道:“沒、沒人派我來。”
傅與安顯然不信,他讓侍衛去院外候著,自己則待在屋內。
澤蘭臉上是明顯的慌亂,麵對傅與安的逼問,腦袋裡靈光一閃,扯了個不算牽強的理由。
“我、我救你之時,你嘴裡念著自己是攝政王的,而且你身上掛著塊玉佩。那上方刻著‘喻之’二字,我便猜到了。”
澤蘭太過緊張,導致於疏漏了一個致命錯誤,攝政王字‘喻之’乃是她前世在餘家所知。今世她還是一個個小小的漁村之女,又怎麼可能知道當今攝政王的字。
傅與安沒有指出這個明顯的漏洞,反倒是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他的目光落到麵前的地麵上,澤蘭的腳丫正不安分地動著,一雙白皙的腳被地麵弄的臟兮兮的。
傅與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說不清心裡是嫌棄更多還是其他心思。
“我、我不要銀子的,你隻要帶我離開這裡,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做什麼都願意的!”
門外的餘加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動靜,楊家的接親隊伍也不知道來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澤蘭有些六神無主,迫切地想拉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繩索。
這一表現落在傅與安眼裡,愈加顯的她目的不純。
看著女子臉上焦急的神態,傅與安改變了想法。
“好。”
“我很聽話的,我可以……”澤蘭生怕他嫌棄自己,還在絞儘腦汁想著自己的長處,聞言有些沒反應過來,“啊?”
“我答應帶你離開,不過是有要求的。”
傅與安連要求是什麼都還未說,澤蘭便急急地應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