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同傅與安都認為攝政王府固若金湯,可出了這事之後才知道,就連攝政王府也不知不覺被插了細作。
這細作隱藏的極深,傅與安都回來一月有餘,卻還是沒抓到他半點痕跡。
——
澤蘭送完蓮子羹便回了院子,懶散地靠在貴妃榻上,手裡還抓著把瓜子。
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琢磨著明天要給傅與安送什麼,想了半天毫無頭緒,傅與安堂堂一個攝政王,什麼東西都有人替他準備,哪裡輪得到澤蘭去布置 。
香鈴在這時候走進屋內,手裡拿著幾個精致的荷包:“姑娘,這是下人送來的錦囊,說是今年新研究的款式。”
澤蘭看著香鈴手中的錦囊,眼前一亮,有想法了。她回想起方才自己見到的王爺,眼底下有淡淡的烏青,想必是休息不好的緣故。自己縫製一個香囊,再往裡麵放些安神的草藥,肯定能緩解一二。
說乾就乾,澤蘭風風火火地拉著香鈴,讓她同自己出府買布料。雖說布料王府根本不缺,但親自去嗎買才能突顯她的誠意。
澤蘭從宮中回來後便沒出過府,她也想趁機出去逛逛。
香鈴把澤蘭帶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鋪子,布料很快便挑好了,澤蘭選了塊月牙白的雲錦。平日裡王爺總是身著玄衣,這顏色也能讓他看著多點亮色。
買好布料,澤蘭便想著去買吃的。自從上次吃了徐記的糕點,她便一直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這時候還有沒有,澤蘭抱著姑且一去的念頭拉著香鈴去了徐記。
到了徐記,還是同以往一般人滿為患。澤蘭有些口渴,便讓香鈴先去排隊,自己則去了一處茶攤。
“老板,給我一碗涼茶。”澤蘭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拿錢。
“唔——”
“姑娘?”老板轉身打了一碗涼茶,還沒遞出去就發現人不見了,左右瞧了瞧也沒見到,隻以為那人是有急事走了。
昏暗的巷子裡,澤蘭一臉警惕地看著麵前的蒙麵人。
“餘姑娘不必緊張,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刻意偽裝過的沙啞男聲響起。
澤蘭心下一驚,她出門前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戴了帷幕,可這人卻能道出自己身份,再加上大街上便敢擄走自己的囂張行為。
澤蘭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什麼要事?”
“不知餘姑娘可曾知曉湖山鎮楊家的下場?整個楊家滿門被抄,所有家產皆已充公,楊家不少人都被押入大牢。你的父母也皆被關入牢中,受儘苦楚。”
“而這一切都是你家王爺所做,他就是個心狠手辣無心之人。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起,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失了興趣,到時候姑娘可就自身難保了。”
澤蘭一驚,她離開餘家村之後對後事一無所知,王爺也未曾提過:“你說的是真的?”
魚兒上鉤了。蒙麵人嘴角微勾,語氣不變道:“自然。”
“餘姑娘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你的父母,攝政王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不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了心智。”
澤蘭縮了縮身子,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一般:“那……那你要我做什麼?”
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蒙麵人冷嗤道:“你倒是識時務。”
他從袖中掏出一泛著光澤的黑色瓷瓶遞給澤蘭:“這瓶裡有十枚藥丸,你每隔三日放一粒在攝政王的吃食中,一月後我自會再來找你。”
澤蘭猶豫了一會兒,沒接:“這藥是做什麼的?”
蒙麵人見她遲遲不接,有些不耐道:“你隻負責下藥便可,其他不用你管。”
“可……”
“嗯?你可是有了其他想法?”蒙麵人衣袖微掀,裡頭有銀光閃過。
澤蘭幾乎是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他有刀!
“沒有。”澤蘭竭力壓住慌亂,接過瓷瓶塞到袖中。
“小姐……小姐!”是香鈴的聲音,蒙麵人不想暴露,轉身幾步登上屋頂,轉瞬就沒了蹤影。
澤蘭瞬間軟了身子,癱坐在地上,香鈴的呼聲越來越近,澤蘭勉強打起精神回應了一聲:“我在這裡。”
“小姐!你沒事吧?”香鈴驚呼一聲,小跑到澤蘭麵前。
“無事,我隻是不小心迷路了。”說不清楚為何,澤蘭下意識隱瞞了剛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