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2 / 2)

夜間,窗邊有細微響動 ,澤蘭慢吞吞地挪過去,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窗戶,一眼望去外間沒有半個人影。

好在這人還沒肆意妄為到現身王府,澤蘭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

她在窗角處找到了一個熟悉的瓷瓶和一封信。

打開信,澤蘭有些傻眼,她不識幾個字,這封信說了什麼她根本看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澤蘭拿著東西便眼巴巴地跑去找傅與安。

她來的湊巧,傅與安正好從宮中回來。澤蘭把開封過的信和藥瓶全交出去,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不過短短幾行字,傅與安卻看了很久,翻來覆去的看。良久,他看著澤蘭問道:“這封信你可看過?”

澤蘭點頭,還沒等傅與安開口她慢吞吞地補充一句:“但我不識字。”

……

傅與安沉默了一瞬間:“你不識字?”

“嗯。”澤蘭勉強笑著,“王爺,信上說了什麼?”

“沒什麼。”傅與安收好信紙,“此事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的。”

既然傅與安都如此說了,澤蘭便徹底放心了。回去後,澤蘭在院子看到了吳管事,有些驚訝。

吳管事一改前日的態度,說是那日自己昏了頭,親自來賠罪了。

澤蘭沒收銀子,全部退了回去。吳管事態度變化這麼大肯定是王爺說了什麼,並不是真的想對她這個人道歉。

她其實沒有記恨吳管事,畢竟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解決了蒙麵人之事後,澤蘭便決定開始解決自己的銀錢問題了。

她沒讓香鈴跟著,獨自一人出了府,以防意外,澤蘭特意換回從前在餘家村穿的舊衣裳,戴了個厚實的帷帽,確保不會被人認出來。

可偏偏還是出了岔子,澤蘭從前閒暇時會自己悄悄琢磨各類胭脂水粉,對這些也算擅長,經過多方比較,她把目標定為了上京第二大的胭脂鋪——雲容。

她在之前便買過一些它家的東西,質量是極好的,但種類卻太少了,比不過對街的“藍紋”,這些年一直被壓一頭。

而她恰好有很多關於胭脂的新點子。

澤蘭剛進雲容,便發現裡頭熱鬨的很,像是有人來鬨事。

看來她來的不是時候啊,澤蘭有點打退堂鼓,琢磨著要不過幾日再來,不曾想被人一把扯住衣袖。

澤蘭驚恐地扭頭看去,是個長相豔麗的姑娘,方才吵架堆裡就屬她聲音最大。

“姐姐,你是來買胭脂的對吧?你說,我雲容的胭脂是不是比藍紋好?”

因為這句話所有人的視線全落到了她身上,眾目睽睽之下,澤蘭尷尬地不行,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偏偏眼前這姑娘很是自來熟,搖著澤蘭的衣袖:“姐姐,我記得你。你不僅買過我家的胭脂,也買過藍紋的,你用過肯定知道的。”

澤蘭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可被纏的沒辦法,隻好附和道:“我是都用過,在我看來,兩家都各有優點的……雲容的確更好一些。”

柳茵茵滿意了、舒坦了,插著腰又開始一頓輸出,不外乎都是什麼客人的評價才是最真實的,什麼花哨是博眼球而已……

澤蘭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多話。對麵的人顯然不是這姑娘的對手,一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憋著氣走了。

“姐姐,我剛才沒有撒謊,我真的記得你。”把人氣走後,柳茵茵轉過頭來看著澤蘭認真說道。

她這會兒又變得格外乖巧,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怎麼會見過我?”

柳茵茵得意一笑:“我記得你這頂帷帽和你的聲音,上次你來買胭脂的時候我在二樓看見了。”

“我當時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想交個朋友,便在你離開後追了出去,沒想到看見你進了藍紋。”柳茵茵撇著嘴嘟嘟囔囔,活像是澤蘭是個負心漢一般。

澤蘭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不過好在柳茵茵也不在意,又開始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話,澤蘭第一次遇見這般話嘮的人,想插話都插不上幾句。

再後來,講到興頭上,柳茵茵拉著澤蘭便往二樓走。

澤蘭莫名其妙地跟著去了,回過神時已經在樓上了。

“姐姐,你聲音那麼好聽,肯定長的很好看,為什麼要遮起來啊?”

澤蘭言簡意賅:“因為方便。”

“也是。”柳茵茵樂嗬嗬笑著,攥住澤蘭的手,“我可以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嗎?”

澤蘭本來不想暴露真容的,奈何禁不住柳茵茵的央求,慢吞吞摘了帷帽。

柳茵茵看著她,愣了半天:“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