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1 / 2)

澤蘭跟在通安身後,被帶到紫竹軒她從未踏足過的地方,傅與安背對她站在涼亭裡麵。

很早便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傅與安隻當沒聽見,一動不動地看著麵前的湖水,沒曾想身後之人也沒動靜。

終究是傅與安沒忍住,轉過身去發現澤蘭皺著眉一臉糾結,語氣平淡:“怎麼來了也不出聲?不是說有性命攸關的事要同本王說,是何事?”

澤蘭咬唇猶豫了一下,把袖中藏了半天的東西掏了出來,伸手遞到傅與安麵前。

傅與安接過去,隨意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澤蘭身上。

澤蘭低著頭沒看他,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不給傅與安打斷的機會。

“王爺,我絕對沒有背叛你!”說完後,澤蘭怕他不信,信誓旦旦地又補充了一句。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澤蘭小心翼翼地抬眸望了一眼,男人也在看她,兩人對視在一起。澤蘭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率先堅持不住移開視線。

“王爺,你可是不信我?”澤蘭不由想到這段時日受的冷待,好像就是從她被蒙麵人威脅那日開始的。

她突然聰明了一次,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傅與安早就知道此事,誤以為自己真的下藥了?

澤蘭嘴笨,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解,低著頭等著麵前人的審判。

可能是將自己帶回攝政王府的那個王爺太過心善,讓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竟在此刻鼻尖一酸,覺得委屈。

“我沒不信你,方才……隻是在想這蒙麵之人是誰派來的。”傅與安在這時出聲,恰到好處地安撫住了澤蘭。

澤蘭眼眶已經紅了,怔愣地看著他:“真的嗎?”

“嗯。”

低落的情緒一瞬間就沒了,澤蘭恢複活力,開始操心傅與安同自己的安危:“那王爺有想到嗎?那個蒙麵人說今日還會來找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招數。”

傅與安自然想不到,隻吩咐澤蘭先應付蒙麵人,假意答應探聽其下一步所做,剩下的便交給他解決。

澤蘭對他很是信任,來時的心慌已經沒有了,臨走之前扭捏半天提了另一件事:“王爺,我每月的月錢還是免了吧,我什麼事都沒做拿這麼多錢心裡不安。”

她前些日子在京城四處走動,發現在這裡女子也是可以拋頭露麵賺錢的,不像從前在餘家村時,有婦人出去賺錢補貼家用就會被人說閒話,說她不安分。

在京城,大家不看中性彆,反而是能者居上,她一個雙手健全之人,自然也能憑雙手賺錢。

“本王心悅於你,給你銀子是理所當然的。”傅與安沉默片刻,伸手為澤蘭理了理額角的碎發,“……更何況日後你成了府裡的女主人,財務都要交由你管的。”

澤蘭為自己方才懷疑傅與安早就知道蒙麵人之事的想法默默懺悔,這幾日沒見到王爺,她竟然把上次宮中的示愛給忘在腦後了。

王爺對自己用情至深,可是自己卻不能回應她的感情,還差點被有心之人利用害了王爺,澤蘭看向傅與安的眼裡多了幾分愧疚。

哎,希望王爺日後能夠找到真愛吧。

澤蘭離開後,在涼亭上方聽了半天的陸臨安跳了下來:“喻之,還得是你啊,幾句話就把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傅與安冷著臉,看著手中的藥丸和瓷瓶,沒吭聲。

陸臨安也不尷尬,尋了塊地方坐下,饒有興味地打趣道:“你說都瞞這麼久了,她怎麼突然把事情全盤托出?難道是被你的魅力折服,決定叛主了?”

“再胡說嘴就彆要了。”傅與安冷眼看他,一麵把手裡的東西仔細收好,“許是這些時日她我都對她避而不見,讓她起了疑心。”

他最開始決定把餘澤蘭帶回來是想借此引蛇出洞,而這次的下藥不失為最好的時機。

但他卻罕見的猶豫了。

他今日找陸臨安本就是為了商討此事,沒料到餘澤蘭會選擇坦白,讓陸臨安聽了個正著。

陸臨安臨走之前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喻之,我一直是把你所說的‘心肝兒’當作玩笑話的。”

傅與安麵色不變:“自然是玩笑話。”

回到書房,傅與安把手中的藥丸連帶著瓷瓶全給了通安。至於包著藥丸的那塊帕子,他看了又看,不經意地丟在了書案底下的暗格裡。

通安把東西給郎中檢查,發現這藥丸就是他當時放進去的。

說起此事,郎中解了那日的疑惑:“難怪餘姑娘的糖丸這麼快就沒了,昨日又問我要了第二回。”

傅與安漫不經心地抬眸看她:“昨日?”

郎中道:“回王爺,昨日下了暴雨,窗戶沒關好,餘姑娘吹了風有些發熱。”

“下人連個窗都看不好?”傅與安板著臉,語氣卻冷了幾分,“……不過,此事也說明餘澤蘭今日也說了些實話的。”

確認了此事後,郎中領命退下,留了通安在屋子裡。

“餘澤蘭的月錢是怎麼回事?”

通安麵色一變,知道王爺這麼問恐怕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立刻跪到地上:“屬下太過魯莽,壞了王爺大事,還請王爺責罰。”

傅與安:“自行去刑堂領罰,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澤蘭將此事和盤托出之後,猶如卸掉了一塊壓在頭上的巨石,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