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在這時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那麼,王爺在宮中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全是做戲嗎?”
傅與安點頭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麵對澤蘭接受不了情緒崩潰的情況。
沒曾想,他擔心的事一件都沒發生,澤蘭隻是低著頭不再看他,沉默不語。
“澤蘭,你若是有不快可以說出來的。”傅與安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想離開王府嗎?我可以給你一筆豐厚的補償。”
澤蘭仍然低著頭,神色不明:“王爺,我可以考慮考慮嗎?明天再給你答複。”
“自然可以。”
傅與安話已說完,知道自己不宜再待在這裡,起身走了出去。
確保人走遠後,澤蘭才敢抬起頭,不是傅與安想象中的淚流滿麵,她一張臉紅的快要冒煙,眼裡滿是羞愧之意。
餘澤蘭啊,餘澤蘭,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幻想攝政王喜歡你!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烏龍。
方才聽懂王爺的意思後,她羞的直想找個洞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至於傅與安口中所說的利用要補償之事,澤蘭沒什麼想法,她麻煩了王府這麼久,能幫到王爺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若是王爺直說她肯定是配合的,不過估計王爺有自己的考量,擔心自己說漏壞事吧。
澤蘭已經不想回憶自己這段時日的自作多情了,捂著臉把自己一頭埋進了錦被裡,開始一動不動地裝屍/體。
這件事實在是對澤蘭的影響太大,乃至她一覺睡醒後才反應過來傅與安後麵補充的話。
她謀劃許久的賺錢和離府就這樣被傅與安大手一揮,解決了。
那該不該離開呢?不可否認,澤蘭在這一刻是心動的。
可……澤蘭的性格讓她做不出理直氣壯拿錢的行徑。
澤蘭愛逃避的習慣又出現了,她將給傅與安的回複一推再推,所幸,傅與安也沒來催她。
——
紫竹軒。
陸臨安看著黑著臉的某人,晃著把扇子悠哉悠哉道:“哎,某些人再嘴硬下去,以後後悔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
他這幾日前來次次麵對的都是張臭到不能再臭的臉,偏偏這人還裝上了。
傅與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你要實在無聊去找你那未婚妻去,彆總來煩我。”
陸臨安麵上笑意一頓,被戳了痛處。他那未婚妻是他娘私自為他定下的,根本沒問過他的意見。更過分的是,前幾天他娘還自作主張把人接到府上,美名其曰讓他們培養感情。
陸臨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乾脆找了借口跑到傅與安這裡躲個清淨。
“你真的對那小美人沒動半天心思?”陸臨安臉皮厚,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雖然他這表哥總是以一切都是為了迷惑背後之人為由裝飾自己的舉動,但他在一旁看的可清楚了。
要換做彆人,早在醒來那一刻就被他掐死了,哪會管什麼會不會打草驚蛇,更遑論利用女子查事。
每次見到他家心肝兒,他家表哥臉上那不值錢的笑讓他都懶得說了。
“表哥,要是她真的選擇離府,你真的會放她離開?”陸臨安與傅與安歲數相近,一向是不樂意喊他哥,如今喊了這聲,傅與安知曉他這話不似之前的玩笑話。
“會。”這是我給她的唯一機會。
後麵的話傅與安沒說出口:“她若想離開,我自會替她安排好一切。”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陸臨安知道他心意已決,自己再勸也沒用。
“得,要是人真的跑了,你不要哭就是。”陸臨安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拿著把瓜子打發時間。
“既然人抓到了,你打算怎麼辦?”陸臨安說的是傅與安抓到的幕後之人,這次連帶著府內的奸細也被揪了出來。
是所有人從未懷疑過的對象,杏姑。杏姑是當年傅與安母妃的貼身宮女,他母親去世後,便是杏姑一直陪在他身邊,他把杏姑當做了自己的家人,懷疑了所有人獨獨沒有懷疑過她。
陸臨安見他麵色比剛才更難看,後悔提了這個話題,可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可查清背後原因了?”
“杏姑當年入宮之前已有相愛之人,留了一個兒子。”傅與安語氣毫無起伏,平靜地說道,“她的兒子在徐衝手下做事。”
徐衝便是此事的主謀,但要真論起來,也不完全是。傅與安的父皇,孝文帝時期,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是攪事的一把好手,弄的後宮永無寧日。
在這般情形裡,龍嗣能夠安全降生已是萬幸,更彆說長大成人。先帝十五個皇子僅有三人活到成年,五皇子傅向南、七皇子傅與安與當時的太子傅與平。
當時的太子登基後,傅與安同傅向南都被發配到了各自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