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莊 又遇餘家人(2 / 2)

馬車在這時候晃動了一下 澤蘭隻感覺自己腰間一緊,轉眼便湊到王爺身旁,挨的緊緊的。

她仰頭看去,卻見男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仿佛在問她為何挨這麼近。

澤蘭語結,隻當是馬車晃動自己沒坐穩,想挪回原處時王爺發話了:“將就坐著,不必動來動去。”

說話間打開了馬車裡的暗格,拿出了一碟涼糕,上麵淋了桂花醬。澤蘭一早起來還未吃過東西,頃刻便被轉移了注意力。

澤蘭吃著糕點,倚著綿軟的靠枕,愜意不已。

避暑山莊在郊外,從上京去此需兩日路程。好在一路王爺皆在閉目養神,讓澤蘭稍微自在些。

不過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尷尬之事,人有三急,這是躲避不了的。澤蘭吃了涼糕口乾舌燥,連飲了三杯茶水。

初時隻覺痛快不已,這會兒意識到不妙了。澤蘭捂著小腹,從餘光悄悄打量著男人,隻覺得這幕似曾相識。

她那日逃跑時好像也是這般,澤蘭試圖遺忘的記憶浮現腦海。不同於上次,澤蘭先試探地戳了戳男人臂膀。

“嗯?”傅與安本就沒睡著,睜開眼低頭看向澤蘭,“怎麼了?”

澤蘭苦著臉,捂著小腹看向傅與安,眼底藏著羞意,到底是說不出口。

傅與安了然,吩咐下人停了馬車,親自帶著澤蘭下去。

澤蘭欲哭無淚,本就很丟臉了,王爺跟著更是讓她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偏偏傅與安執意跟著,還扯出了上次之事。澤蘭被迫妥協 ,癱著臉解決生理需求,癱著臉淨手,癱著臉坐回馬車上。

她現在已經不是澤蘭了,澤蘭已經死了。

接下來的一日路程,澤蘭閉著嘴不肯再多吃東西,自覺已經“心如死灰”。

傅與安看著她,隻覺得澤蘭愈發可愛的緊,更想逗她。

煎熬了兩日的澤蘭,在到達避暑山莊時鬆了口氣,不等傅與安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

“臣等參見王爺。”傅與安隨後下了馬車,不遠處有人迎了上來。

澤蘭躲閃不及,站在傅與安身後,看見了兩張熟悉的麵孔——餘思楊同餘德安。

一個是她大哥,一個是她親爹。

澤蘭沒功夫也沒打算認,低著頭聽著他們談話裝個毫無存在的背景板。

等人走了,澤蘭才忍不住問了句:“王爺,方才那些人是?”

傅與安向來不避諱她這些事,道:“我來這裡也還是有政務要處理的,這些人是跟著的朝臣。”

也對,澤蘭還記得聽餘家丫鬟說過,她家大少爺乃是狀元郎,才華過人,受到重任來這裡也正常。

澤蘭沒表露出什麼情緒,傅與安卻還是察覺到了她方才的僵硬:“可是有認識的人?”

“一麵之緣。”澤蘭把買賣糕點之事幾句帶過,解釋自己誤認為山莊隻有皇室之人才能來,有些驚訝。

若隻是這般小事何必臉都嚇白了,傅與安沒揭穿她,隻思索著改日讓通安去查一查,免得身邊人受了委屈不知告狀,苦了自己。

本以為躲著人即可,沒想到還是避不開有心之人。山莊景色極美,澤蘭有事沒事就喜歡自己到處逛逛,遇到餘思楊實屬意料之外。

餘思楊不是一個人,是跟在餘德安身後,兩人見到她皆是一愣。

“見過餘姑娘。”不知道王爺是否吩咐過什麼,這幾日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恭敬不已,包括麵前的兩人。

餘澤蘭臉色複雜地看著麵前微微弓腰行禮的人,猶記得前世被接回餘家時,這人站在高高的石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眼底滿是鄙夷。

如今,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澤蘭麵對眼前之人實在做不到平靜,匆匆點頭便走,沒管身後兩人。

待她身影不見,餘德安便換了個態度,冷哼一聲:“不過一個以色侍人的丫頭,也敢這般狐假虎威。”

要不是礙於攝政王的吩咐,他怎麼可能給這麼個黃毛丫頭好臉。

餘思楊看著自己父親,欲言又止終究是沒反駁什麼。他自己也覺得方才的餘姑娘太過失禮了些,明明初次見麵並不是這樣的。

餘德安自詡清高,不想同女子一般見識,換了個話題,問身邊的長子:“找幺幺的事可有線索?”

餘思楊皺著眉:“已經找到了當初買走幺幺的婦人,不過那婦人說是嫌幺幺一個女娃不值錢,轉手又賣了。”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不過再給我些時日,定能找到幺幺的。”他語氣激動道。

“嗯。”餘德安不似他這般激動,聞言淡淡吩咐道,“你做事我最是放心,過後我會多派些人手給你。”

餘思楊低頭應著,想起往事。

幺幺出生那段時日,餘家正好惹上了麻煩,府裡動蕩不安,下人也生了異心。幺幺還不滿周歲便被奶娘偷走轉手便賣了。

那時候,餘思楊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根本幫不上忙。家裡也亂成一堆,派人找了幾日沒結果便放棄了。

待他長大了些,有能力尋找時早就為時晚矣,他的幺幺沒等到他,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遭罪。

這麼些年,餘家人早就放棄了,唯獨他不肯放棄。可獨自一個人找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線索。

前段日子,父親突然找了他,給他派了不少人手說是務必找回幺幺。雖不知為何父親突然又改了主意,他卻是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