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餘家人讓澤蘭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也沒興致繼續看風景,乾脆扭頭回屋。
方進去,就瞧見攝政王端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手裡捏著塊帕子。
怎麼次次都能被看到,澤蘭懊惱的不行,這手帕還是她練手的,上次的香囊也是。
傅與安看著手帕,聽不出是何語氣:“給我的嗎?”
澤蘭避而不答:“王爺,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傅與安反問道。
澤蘭隻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好像自己曾經也被堵住過。她依舊想不到話應對,隻能僵硬道:“沒有。”
“這幾日可開心?”
澤蘭點頭,心裡卻有些納悶。她本以為王爺找她是有事相商,可眼下看來似乎是想找她嘮嗑。
傅與安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澤蘭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倒還算融洽。
沒一會兒,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澤蘭本以為他該離開了,客氣問道:“王爺可要一同用膳。”
“可。”傅與安悠然自在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澤蘭有些傻眼,沒敢駁了他的麵子,默默跟著落座。用完膳,澤蘭心想這人該走了吧,沒曾想傅與安施施然又坐回軟榻。
“你可知你所住的居所叫何名字?”傅與安出聲問道。
澤蘭不識匾額上的字,自然搖頭。
傅與安狀似無意:“安魂院。”
!
澤蘭沒坐穩,身形搖晃了一下,仰頭小心翼翼地看著王爺,懷疑自己聽錯了:“叫什麼?”
傅與安又重複了一遍,正逢晚風拂過,遠處的窗戶被吹的嘎吱作響。
瞧見某人瑟縮的模樣,傅與安不動聲色地勾唇一笑,細細補充道:“這殿原先叫玉芙宮,是先帝貴妃安貴妃避暑時居住的地方。”
“安貴妃慣會討人歡心,十分受先帝寵愛,可惜容貌平平。後來,貴妃有一貼身宮女生的貌美,被先帝瞧上了。”
“一朝麻雀變鳳凰,安貴妃不甘心暗中陷害宮女,那宮女被活生生燒死在了這玉芙宮。宮殿修繕後,為了撫平宮女冤魂,請了大師做法,更名為安魂院。”
“再後來,安貴妃被賜自儘,也是死在這裡。”
澤蘭手腳冰涼,臉也早已變得一片慘白。她一想著自己在這殿內睡了四五日就覺得後背發涼,腦子裡全是話本子裡惡魂索命的畫麵。
“王、王爺……你說的都是真的?”她抱著最後一點期冀看向傅與安,希望他說一切都是假的。
“乃是真事。”傅與安怎麼可能滿足她,眉頭微微皺著,像是自責的模樣:“可是嚇到你了?那我便不提了。”
澤蘭勉強笑著:“無、無事,沒嚇著。”
“那便好。”傅與安應道,接著起身眼見著就要離開了。
沒踏出去,就感受到了衣袖被人輕輕扯住,傅與安眉頭微挑,顯然滿意的很。
可話卻不是這麼說的,他一臉平靜地轉身問道:“還有何事?”
澤蘭羞於說自己膽小害怕,吞吐半天沒個動靜,眼瞅著王爺不耐煩要走了,她最終還是妥協了,細聲細氣道:“王爺,我可以換個住處嗎?”
“這山莊的屋子都是有定數的,已經住滿了。”
澤蘭傻眼了:“沒有空屋子了?”
“無。”傅與安打破澤蘭最後一點念想,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莫名其妙就進了傅與安居住的院子,澤蘭局促不安地跟在他後麵,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明明記得自己說要找香鈴將就幾晚的,怎麼就跑到王爺院子裡來了。
“還不進來?”傅與安已經進了屋,回頭沒見到她,才發現她愣在院子裡了。
澤蘭連忙跟了進去,看著偌大的屋子,隻覺得無處下腳,視線落到了角落的軟榻上。
她麵上一喜,指著軟榻道:“王爺,我今晚就睡在這兒吧。”
“隨你。”傅與安動作一頓,沒好氣道,徑直走進裡間。
王爺估計是被她煩到了,澤蘭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扭頭就見原先進去的王爺抱了床錦被走過來。
傅與安將錦被放到軟榻上,丟了句“晚上彆著涼”又走了。
澤蘭隻覺得心下一軟,感動的不行,走到榻上坐下,摸著底下柔軟的被子,來時的不安消散了許多。
許是覺得王爺就在裡間,澤蘭也沒那麼害怕了,裹著被子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裡頭翻來覆去半天沒聽到動靜的傅與安成功黑臉了,起身出來一瞧,某人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