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看著自家姑娘完全沒開竅的模樣,有些無奈,試圖提示她:“安公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幫我們救回雲容?還好心教姑娘識字?”
“因為安公子是個好人。”
“……”銀杏一時失語,這哪裡是一句“好人”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我的意思是……”
“他有心儀的姑娘了。”澤蘭這時候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打斷銀杏未出口的話,“我們隻是朋友,你不要胡亂猜測。”
澤蘭神色正經,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銀杏隻好作罷,當自己想多了。
接下來的幾日,澤蘭按部就班地去隔壁習字,進步越來越大,字從一開始的小雞琢米變成中規中矩。
“進步這麼多,為何還是不開心?”安與看著澤蘭臉上明顯遮不住的倦意,眼底有心疼浮現。
“可是因為雲容?”
安與試探問道,看她神色變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過想來也是,外間謠言一日未止,雲容的生意便一日好不了。
他有心想幫忙 ,卻也知道麵前之人是不會領情的。
澤蘭歎了口氣,雲容門上的封條的確撕掉了,可眾人對它的偏見卻還沒撕掉,至今外間仍在傳雲容胭脂令人毀容之事。
昨日,安楓再次找上門,重提將雲容並入他家胭脂鋪之事,澤蘭自然不會答應,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事不過三,她已經拒絕安楓兩次,他定不會輕易放過雲容的。
麵對安與的詢問,澤蘭選擇了隱瞞一切。安與已經幫她很多了,總不能事事都麻煩人家。
澤蘭點頭,道:“嗯,不過沒什麼大事。我過兩日不能來習字了,有些事要處理。”
“何事?”安與追問道。
“我需要進山一趟。”澤蘭深知雲容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得需要一個契機讓其改變。
雲容的胭脂雖然質量頂好,卻也並不是無可替代的,沒了雲容還有其他家,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被人誣蔑後,沒人再踏足雲容的情況。
可香膏不同,雲容的香膏乃是她獨創的,還未有其他胭脂鋪可以複製出來。
澤蘭想做出一款新的香膏,再以此為契機對外間謠言進行一個徹底的澄清。
“你一個人嗎?”安與沒問她進山做什麼,也沒再問雲容之事。
澤蘭搖頭,道:“我一人可以的,估計兩日便可回來。”
她從前在餘家村時,數不清有多少次被她娘趕去山上摘野菜,早就習慣了孤身一人進山。
她從前用來製作香膏的材料便是在山裡無意發現的,這次選擇進山也是想著尋一些稀有的草藥,用來製作香膏。
安與不讚同,認為她孤身一人在山裡過夜太過冒險,說什麼也要跟著去,澤蘭推拒無果乾脆同意了。
進山的日子很快便到了,澤蘭將銀杏替自己收拾好的包袱背上,銀杏還得管著雲容的各種事宜,否則她是不會讓她家姑娘獨自進山的。
推門出去,安與站在不遠處,澤蘭正準備走過去,就見隔壁跑出一個姑娘,湊到安與身邊。
兩人不知道談論什麼,澤蘭遠遠看著,隻覺得兩人格外相配。
安與不知道說了什麼,姑娘不情願地嘟嘴,被他拍了拍頭後,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親密的很。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安與同女子這般親近,澤蘭站在原地,罕見地沒了笑意。
她站了很久,直到那姑娘走遠沒了身影後,才慢吞吞地挪過去。
安與語氣一如既往,道:“東西可有準備好?”
“嗯,走吧。”澤蘭點頭,一個人走在前麵,步伐邁的飛快。
走了半天沒聽見身後有動靜,澤蘭皺眉停住,轉身看去,安與還站在原地沒動,隻是默默看著她。
澤蘭有些氣悶,賭氣道:“你若不想去就算了,我一人也是可以的。”
話音剛落,安與便有了動作,幾步追到她麵前,低著頭看她,道:“我可是做什麼惹你不快了?”
“沒有。”澤蘭搖頭。
安與:“那為何臉色這般難看?我若哪裡沒做對你隻管指出來便可,我改。”
“我……”話到了嘴邊又被澤蘭咽下去,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安與,“沒什麼,隻是睡晚了沒精神。”
“如此便好。”安與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把她身上的包袱拿過來,背到自己身上。
她們要去的山在青江的最西邊,距離太遠,光靠走路太累。
澤蘭看著麵前高大的駿馬,往後縮了縮,躲在安與身後,“我沒騎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