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看清身後之人是誰,卻隻是徒勞。很快便失去意識,軟倒在地。
真正清醒過來時,澤蘭能感受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上被蒙了東西,睜眼看去一片黑暗。
“醒了?”聲音自上方響起,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這聲音實在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澤蘭擰眉思索著,卻沒有半點頭緒。
“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澤蘭能感覺到那人在自己身旁蹲下,有觸感從臉上傳來,那人正用手撫摸她的臉頰。
那人的手慢條斯理地從她臉頰慢慢滑過,沉沉說道:“餘姑娘。”
她知道是誰了。澤蘭黑布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沒想到安楓竟還有此能耐,使這種下作手段。
“你想做什麼?”澤蘭強行壓下心底的恐懼,冷聲問道。
安楓耐心有限,不欲與她多費口舌,起身走遠了。
他起身進了裡間,扭動書櫃上方的瓷瓶,右側的牆壁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裡頭是深不見底的台階。
安楓麵上有些激動,扭頭看向地上躺著的澤蘭,笑的得意。他將澤蘭強行鎖在懷裡,帶著她順著台階一步一步走下去,牆壁上掛著幾盞油燈,是裡麵唯一的光源。走下台階,麵前是一道緊閉的石門。
石門上方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地方,安楓蹲下撿起幾塊不起眼的石塊,將其一一放進去,眨眼間石門便緩緩打開。
進了石室,安楓雙眼微闔,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醉其中。
這裡是他藏寶的地方,裡頭放的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安楓自顧自欣賞著自己的寶貝 ,儘興後才想起身後的澤蘭。澤蘭眼上被蒙了黑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楓嗤笑一聲:“急什麼,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他走到澤蘭身後,從容不迫地替她解開蒙在眼睛上的紗布。徒然接觸到光亮澤蘭不適地緊閉雙眼。
好不容易適應了,一睜眼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澤蘭強忍著沒有尖叫出聲,可抖個不停的身體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懼。
安楓將她的反光儘收眼底,得意道:“可滿意你眼前所看到的?”
澤蘭望著麵前陳列的展品,說不出話。浸泡在容器裡的人體四肢,懸掛在牆上的鼻子、紅唇等,讓澤蘭胃裡一片翻騰倒海。
安楓俯身在她耳畔密語道:“你可知道,初見時我便期待這一天了。你的這雙眼可真美啊,若是做了我的藏品我一定會好好愛護的。”
生怕她看不清,安楓推著她往前靠近,指著一隻塗著紅色蔻丹的斷手說道:“美嗎?”
“我當時第一眼看見這隻手,便被深深地迷住了。可惜這隻手的主人不太聽話,不愛惜自己的手,我便隻好替她保管了。”
“還有這個。”安楓抬手指向牆上掛著的完整嘴唇,澤蘭扭頭不願意看,被他強行托著下巴仰頭看著。
“你可知將一張唇完整取下需要多少工序?”安楓湊在澤蘭耳側,溫聲細語道,“可麻煩了。首先需要把腦袋完整地切下來,再一刀一刀地把臉給剝下來,剝下後還需再……”
“夠了!”澤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死死咬著唇,渾身已經沒了力氣。
“嘔——”澤蘭吐的一塌糊塗,眼眶紅的嚇人,滿臉都是淚水。
安楓怕臟,嫌惡地鬆開手,道:“這麼不經嚇?”
澤蘭大腦一片空白,對他的話沒有八點反應。沒了支撐後她軟倒在地,慢吞吞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上方傳來響動,安楓麵色一變,沒管地上的人,轉身出了密室。
石門緩緩合上,安楓一人走出密室,裡間牆壁剛剛合攏,下人便慌慌張張地推門而入。
安楓好事被打斷,極其不悅地看過去,怒道:“發生何事了?”
下人麵露驚恐,道:“公子,有人強行闖入府中。”
在這青江,誰會這般大膽,敢闖他安家的宅子。
安楓話還沒問出口,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外間亂成了一團。
“你是誰?”安楓看著麵前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臉色已經徹底沉下來。
“你沒資格知道。”安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看死人一般,“餘澤蘭在哪裡?”
“什麼餘澤蘭,沒聽過。”安楓裝傻。這人青天白日敢孤身一人闖進安家,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對於他來說,不亞於麵子被人踩在地上。
安楓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擺了擺手,府裡的侍衛悄無聲息地把屋子圍了個嚴實。
“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安與沒給他半點眼神自顧自地抬腳就要往裡間走去,被泛著銀光的長劍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