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澤蘭有點無措,擔心柳茵茵的安危。
方智堯哪裡不知道自家表妹的小心思,麵上不顯,走到澤蘭身旁安慰道:“無事,她方才說想去休息一下,我們先逛吧。”
這番下來,原本的三人行變成了兩人,澤蘭同方智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低頭走著。
方智堯有心打破冷場,正逢扛著糖葫蘆的賣貨郎經過,便上前買了一根遞給澤蘭。
“我記得你很是喜歡吃甜食。”
澤蘭接過,配合地點頭:“多謝了。”
兩人隔了這麼久沒見,方智堯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從澤蘭身上離開,溫聲道:“在青江這段時日可習慣?”
“挺好的。”
“那便好。”方智堯點頭,沒話找話,“可還有習字?”
澤蘭正愁如何不動聲色地勸退他,這話剛好給了她思路。
“我在青江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子,現在是他在教我習字。”
方智堯敏銳地察覺到不對,語氣慌了幾分:“男子?”
澤蘭點頭,眼裡漾著點點笑意:“雲容之事也是多虧了他幫忙,要不是他,雲容恐怕現在還被貼著封條呢。”
方智堯沒能笑出來,定定地看著澤蘭:“他這般好?”
“很好很好。”澤蘭點頭,臉上帶了羞意,“……我喜歡他。”
方智堯笑得比哭還難看,勉強裝作不在意,恭賀道:“那很好。”
柳茵茵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半天都不見人影,澤蘭擔憂的不行,方智堯也沒有心思繼續逛下去,兩人乾脆回了雲容。
沒想到,一進屋就發現柳茵茵坐在裡麵,正悠閒地嗑瓜子。
見到他們回來,柳茵茵驚了一下,起身湊過來:“怎麼回來了?”
澤蘭見她無事,鬆了口氣,道:“我們見你久久沒回來,擔心你出了什麼事,便回來了。”
柳茵茵看著澤蘭身後沉默不語的方智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她拉著方智堯躲到外間,避著澤蘭道:“表哥,你怎麼回事,我教給你的方法都忘了嗎?”
“她已經有心儀的男子了。”
柳茵茵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愣了一下:“是誰?”
“不知。”
雲容近來生意興隆,澤蘭很快便忙的不可開交。
忙活一天,將柳茵茵同方智堯安頓好後,才有空去隔壁一趟。
安與昨日說今日要來雲容一趟,可整日都沒瞧見人影,澤蘭不由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澤蘭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隔壁,下人將她引到亭子邊就沒了蹤影。
“怎麼突然來了?”安與坐在亭子裡,自顧自地飲酒。
澤蘭:“你今日沒來,我有些擔心。”
她走過去,坐在安與對麵,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有事沒去成。”他輕描淡寫道。
澤蘭點頭,沒起疑心,望著桌上的酒有些饞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淺淺酌著。
月色灑在湖麵,泛起粼粼波光。
安與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了淡淡的醉意,晃著身子起身靠在一旁是柱子上,直直看著澤蘭。
“你……走過來些。”
澤蘭不解其意,卻還是聽話地走過去了。沒曾想一走近,冷不丁被扯進一個炙熱的懷抱。
“怎麼了?”澤蘭被嚇了一跳,察覺到了安與今夜的反常。
“想抱抱你。”安與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澤蘭頸間,依戀地蹭了蹭。
不知道抱了多久,安與主動鬆開手,坐到一旁的長椅上。
澤蘭紅著臉坐在他身旁,一時無話。肩上突然壓來沉甸甸的重量,是安與靠在了她的肩上。
澤蘭低頭湊近瞧了瞧,才發現他閉著眼睛像是睡熟了。
安與這幾日很忙,澤蘭看著他眼底的烏青,有些心疼,僵著身子沒動想讓他舒適些。
湖邊有風刮過,夜裡寒涼,若就這麼睡著了指不定明日就染上風寒。
澤蘭伸手想推醒安與,伸到一半看著那張銀色的麵具出了神。
說起來,認識了這麼久,她還從未見過安與的真容,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安與說自己容貌醜陋,不願意嚇著自己。澤蘭心疼他,自然不會提出摘下麵具的要求。
澤蘭看著那銀色的麵具,手有些蠢蠢欲動,琢磨著安與已經睡著了,自己悄悄看一眼也無事。
她伸手悄悄靠近,落到銀色麵具上,掌心冰涼,正要揭開之際,手被人緊緊握住。
“乾什麼?”
澤蘭嚇了一跳,結巴道:“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