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輕、輕點……”粘膩的呻/吟聲從未關緊的窗邊傳出,夾雜著男人的低喘聲入了澤蘭的耳裡,她頓時反應過來方才聽到的痛苦的慘叫聲是為何。
她雖未接觸過此事,可長時間在生意場上打拚,還是對此有所了解的。
香鈴也領會了幾分,兩人紅著臉對視一眼,不想打斷彆人的好事,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
行至半路,踩斷了根樹枝,發出“哢嚓”的聲響,頓時驚動了外間的人。
“什麼人?”粗壯的男聲從裡頭傳出來,透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澤蘭腳下動作更快,攥著香鈴悶頭就跑,一頭栽進個滾燙的懷抱。
“慌裡慌張的做什麼?”頭頂上傳來傅與安帶著點無奈的聲音。
“王爺!”澤蘭更慌了。
裡頭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衣裳不正散著發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出來。
話還沒出口,一抬眼便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人,腿一軟當場就跪到地上去了,死命地磕頭:“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王爺……”
通安帶著人把他壓下,嘴也捂的嚴嚴實實的。
屋裡的女子顯然也聽到了外間的動靜,通安令人進去,傳來女子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傅與安突然想起來這裡麵住的是誰,心下一慌,當即就想喊通安彆把人帶出來。
他晚了一步,裡頭的女子被人拉出來。女子衣裳半解,頭發淩亂,遮了大半麵容。
女子在這時抬起頭,烏發散向臉頰兩側,澤蘭隻看了一眼便頓在原地,這人容貌竟和她有五六分相似。
香鈴也震驚不已:“姑娘,這人長的好像你!”
“王爺……”香肩半露的女子含情脈脈地看著傅與安,眼角微紅,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試圖替自己求情。
“……我是被強迫的,青憐的心裡一直隻有你一個人!”
一番軟話下來,嬌聲細語的,可謂是我見猶憐。可惜的是現場沒一個人在意。
傅與安一眼都未瞧向她,注意力全在澤蘭的身上。
“原來是因為她回來了,舊人終究不敵新人。”青憐看著澤蘭那張熟悉的臉,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怨恨,“難怪王爺急匆匆地把青憐打發到這偏院……”
“一派胡言,通安。”傅與安的忍耐到了極限,冷眼瞧著通安。
通安立馬反應過來,把青憐的嘴也給堵上了,隨後火速把兩人押走。
轉眼院子裡便隻剩下三人,澤蘭腦子亂糟糟的,拉著香鈴繞過傅與安就要往外走。
傅與安難得失了冷靜,帶著幾分無措地扯住澤蘭的衣袖,吞吐道:“你、你不要誤會。”
他沒敢用太大的力氣,澤蘭輕輕一甩便令他的手落空。傅與安下意識抓了一下,空無一物。
澤蘭背對著他,聲音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王爺放心,此事我就當沒看到過,不會傳出去的。”
“我不是說……”這事。
傅與安沒再繼續說,心知眼下不是解釋的好時機,隻好眼睜睜看著澤蘭離開。
遇了這事,澤蘭也沒心情再留。傅與安落後了幾步,趕到時人已經走了。
“王爺,人怎麼處理?”通安把人押下去關好後,匆匆趕來看見自家王爺定定地站在院子裡,不明所以地上前詢問道。
傅與安抬手摸著腰間的香囊,眼裡帶著狠意:“亂棍打死。”
通安麵露猶豫:“這,那人是聖上送來的。”
“明日我會親自進宮把此事完整地告知聖上”
做出這種事,那兩人本就死不足惜,更何況還給他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是。”通安轉身就準備去執行,剛走兩步又被叫住。
傅與安心情極差,看誰都不順眼,道“你稍後自行去領罰。”
啊?沒搞錯吧?通安一臉懵,今日他什麼也沒乾,怎麼就惹到王爺了。
“今日捂嘴太慢。”
讓那人憑空廢話這麼多,一點眼色也沒有。
“王爺罰的對,今日屬下愚笨了!”通安恍然大悟,心虛的不行,生怕多待一會懲罰更重,飛快溜了。
*
澤蘭魂不守舍地回了柳府,一個人悶在府裡。
今日瞧見那女子與自己相似的麵容時,她僅僅隻是震驚罷了。可那女子的話卻讓她不得不聯想到某種可能。
在澤蘭的認知裡,喜歡一個人合該是一心一意的,怎麼能夠因為容貌相似就輕易將感情寄托於另外一人。
若是王爺真的喜歡自己,那為何從未說過?若是不喜歡自己,那又為何在後院藏了一個同自己相似的女子?
還是說,自己同那名女子都是某個人的替身?
澤蘭茫然無措,隻覺得傅與安一瞬間變得麵目可憎,她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