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我記得你肩膀上確有一紅色胎記啊?”柳茵茵不解澤蘭的舉動,詢問道。
澤蘭鬆開拉著她的手,獨自往前走著:“想必我還需多叨擾你幾日了。”
柳茵茵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扯了扯澤蘭衣袖,道:“什麼叨不叨擾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呢。”
“你記錯了。”
“是嗎?”柳茵茵半信半疑,之前澤蘭沐浴時她不慎闖入,無意間看到了她肩上有一紅色胎記,至於什麼形狀確實沒看清。
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也是,她昨日才同澤蘭提了此事,今日餘家便找上門了,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可那餘家大少爺明顯著是真把你當做自己丟失的妹妹了。”
澤蘭手指微顫,前世餘家人是在上月初三找到她的,過了這麼久,她本以為今世的自己可以躲過一劫,才鬆了警惕來到上京。
誰曾想,一切皆有定數,該來的終會來。
“我有些不適,先回屋了。”澤蘭匆匆留下一句話,丟下柳茵茵獨自一人進了屋。
澤蘭蜷縮在床榻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她昨日夜裡做了一宿噩夢,原想著今日在馬車上補眠,誰知餘家人在這時找上門。
餘家人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們強行將自己帶走,自己也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既然能找上門來,定是已經把自己查的一清二楚,眼下青江是回不去了。
澤蘭眼皮沉重,已是累極,偏生睡不安穩,夢裡光怪陸離,時而是前世餘家人醜陋的嘴臉,時而是安與摘下麵具的真容。
再次從夢裡掙脫時,外間已天光大亮,澤蘭再也睡不著,起身披了外衣,推門走到庭院裡。
守夜的下人剛剛睡下,除了幾個巡邏的護院,再無他人,澤蘭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處坐下,上麵擺著一壺茶水,已經涼透了。
澤蘭不甚在意,斟滿一杯一飲而儘,徹骨的涼意傳遍全身,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重來的這世是一個人千辛萬苦求來的,她若是走到同前世一樣的結局,豈不是辜負了那人。
況且,這世的她同前世的不一樣,並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怎麼一大早坐在這裡?”
澤蘭抬眼看去,正好看見傅與安從牆頭跳下來,動作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你……”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翻牆一事讓澤蘭太過震驚,一時竟忘了自己應該喊人的。
待她反應過來時,傅與安已經悠然自在地坐在了她的對麵,這時候再喊人已經來不及了。
“王爺也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翻牆行為?”澤蘭見他不過一夜便可若無其事出現在自己麵前,心氣不順地嘲諷道,“也是,畢竟王爺臉皮之厚是我們普通人比不上的。”
傅與安也不生氣,慢悠悠地替自己也斟了杯涼茶,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
這會兒澤蘭說話夾槍帶棒倒讓他有了幾分底。
“無論我是安與,還是傅與安,你都不能否認我們這些時日的相處。”傅與安斟酌著開口道,“你喜歡上的是我這個人,至於叫什麼重要嗎?”
這番話昨日傅與安就想說的,可澤蘭當時什麼都聽不進去,他不忍心攔著她,隻好順著她的心意讓她離開,自己則默默跟在身後。
餘家之事傅與安今早才知曉,擔心澤蘭出事便什麼也沒想的跑來了,誰知正好撞見她一人坐在院子裡,滿身孤寂。
澤蘭低著頭沒吭聲,怎麼可能一樣,安與和攝政王怎麼可能一樣?
“時候不早了,王爺還是先走吧,若一會兒讓下人瞧見了,便說不清了。”
傅與安也知時機地點都不對,猶豫再番起身,臨走前留了句:“有事可來找我。”
澤蘭下意識抬頭,話還未出口就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餘家人今日果然又來了,這一次來的是餘家夫人,身後跟著好幾個婆子。
澤蘭僵著身子站在大廳,看著麵前身著華富雍容華貴的婦人,這便是她的親生母親。
婦人紅著眼眶,拉著澤蘭的雙手,一口一個“幺幺”,當真是對澤蘭憐惜至極。
可真是同前世的作態一模一樣。澤蘭內心無動於衷地想著。
雖然澤蘭是餘家女兒一事已經板上釘釘,可保險起見還是需要查看她肩上的胎記。
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帶著澤蘭走到屏風後,伸手就要扒澤蘭的衣服。
澤蘭側身躲開,低眉順眼道:“我自己來。”
婆子也不在意,退開幾步讓她自己脫。
澤蘭低頭慢吞吞地解開腰帶,將衣領鬆開,伸手觸及肩上的衣裳時,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