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已死 一場空(2 / 2)

“姑娘誤會了,我雖廢人一個,但積蓄還是有的。”

澤蘭有些再勸,可門後的人態度堅決,說什麼都不肯醫治,隻說是丫丫小題大做,他的身體自己清楚,並沒有什麼大毛病。

至此,澤蘭也隻能作罷。

門內之人婉拒澤蘭好意的同時,還抽空安撫了丫丫,沒一會功夫便讓丫丫徹底放下心,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門後之人始終不肯露麵,說是怕過了病氣給他們,澤蘭知道再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用,抬手輕輕摸了摸丫丫的腦袋,轉身準備離開。

走了幾步,澤蘭半路折返,再次站在臥房門口,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門後之人還未離開,聞言緩緩說道:“無名無姓之人罷了,曾做過私塾先生,姑娘喚我一聲先生便可。”

“先生。”澤蘭猶豫片刻,問道,“那位恩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普通人。”

——

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澤蘭皺著眉,還在為方才的那句話困擾。

“王爺,你說世上會有仙人嗎?”

傅與安不信佛不信神,此刻看著澤蘭,卻道:“許是有的。”

“那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傅與安不信,卻還是回道:“信。”

澤蘭問的這兩句話皆是有了上句就沒下局,沒頭沒尾的,傅與安沒有在意,目光全落在澤蘭身上,時刻注意著她的任何舉動。

澤蘭待在傅與安身邊的時間久了,身體已經習慣了他的注視,根本察覺不到。

她托著下巴趴在一旁的小桌上,突然歪頭又問道:“王爺,你可見過先生的模樣?”

傅與安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澤蘭口中的先生是何人,他莫名不喜這個稱呼被澤蘭用來稱呼那人。

不要稱呼他為先生。這句話堵在喉嚨處,傅與安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心知這樣太過不講道理,他不希望澤蘭為難,強行壓下心底的不爽,道:“沒見過,他當時披著鬥篷看不清麵容。”

“可是坐在輪椅上的?”這句話澤蘭從餘府出來時便問過一次,此時她又提了一遍。

傅與安點頭,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那人出行皆靠輪椅,分明不良於行,可在餘府卻行動自如地把澤蘭救了出來,實在太過詭異。

事後,傅與安又再次派人去調查過,依舊查不到任何關於那人的消息,礙於他救了澤蘭,傅與安也不能不管不顧動用手段,隻能就此作罷。

澤蘭歎了口氣,如此算下來,前世看不清麵貌的男子總共救了她兩次,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一肚子困惑的出去,回來則變成兩肚子的困惑,澤蘭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彆歎氣了。”傅與安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歎氣,“此事交給我,我必會查清楚的。”

突然出現的大掌帶著熱心,撲在澤蘭唇上,她還沒來得及合攏嘴,唇依舊是微微張著。

她愣了一瞬,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起身。傅與安在這時靠近,澤蘭剛好撞入他的懷中。

傅與安感受著懷裡單薄的人,抬手用了幾分力把人完全攏在懷裡,擰眉道:“太瘦了,回去還得多補補。”

澤蘭僵在他懷裡,她連續喝了幾日的湯藥已經要喝吐了,扭頭求饒道:“王爺,我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不用再喝湯藥了。”

她這微弱的抗拒在傅與安這裡起不到半點作用。

他單手將澤蘭一雙手全部捏住,握在掌裡,另一隻微微掀開她的衣袖,露出底下皓白的手腕,白皙的肌膚上還有兩道刺目的紅痕。

“這就是你說的養好了?”

明晃晃的紅痕露出來,澤蘭啞口無言。

傅與安掏出藥膏,仔細替澤蘭敷藥,他乾的很熟練,這幾日皆是他親自幫澤蘭上藥。

澤蘭試圖讓香鈴替自己上藥,奈何香鈴是個膽小的,傅與安一個眼神掃過去,她就不敢動了。

傅與安低頭認真地替澤蘭敷藥,紅痕已經很淡了,他卻一臉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澤蘭。

澤蘭歪頭看著他,視線一一滑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透著淡粉的唇,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側臉。

王爺極為俊美,這是澤蘭一直知道的事實,可此刻,看著他一臉認真地替自己敷藥,澤蘭突然覺得心臟不受自己的控製,開始劇烈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