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流放(1 / 2)

餘家的消息傅與安有意瞞著澤蘭,可澤蘭最後還是知道了。

近日,上京連下了三日暴雪,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皆躲在家中避寒。

澤蘭自然也不例外,她本就是及其畏寒之人,在餘府是水牢裡凍傷後,更是受不得半點冷空氣,成日裡窩在火盆前,裹著襖子抱著湯婆子。

府裡沒什麼事需要澤蘭操心的,她需要什麼自然有下人替她解決,如此一來澤蘭便閒下來,想起被自己拋在腦後的餘家。

香鈴根本經不住澤蘭的央求,沒幾招就投降了,把餘家的事全抖漏乾淨了。

餘家在澤蘭被救後的第二日便被查封,一家人整整齊齊地被傅與安送入大牢,連帶著府裡的下人也一齊被扣押。

傅與安查封餘家毫無征兆,各種緣由朝中無人知曉,一時之間整個上京都人心惶惶,朝中議論紛紛。

餘德安同餘思楊乃朝廷命官,哪怕傅與安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查封官員的府邸,甚至還將其家人關押,像對待犯人一樣。

麵對這些,傅與安不為所動,以一己之力將朝廷中的不滿強行鎮壓下去。

沒幾日,餘家人勾結外族,違反禁令用秘術謀害人命的消息傳出,餘德安同餘思楊被免除官職,家產充公。餘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全部流放到苦寒之地,三日後出發。

……

澤蘭這才知道,傅與安竟在背後做了這麼多,難怪他前幾日總是晚歸,且神色疲憊。

夜裡,澤蘭窩在一旁剝烤熟的板栗打發時間,傅與安坐在她身旁處理公文。

澤蘭突然提及此事,末了問道:“我是不是很麻煩,總是需要王爺幫忙。”

傅與安頓住,將手裡的公文暫時放到一邊,注意力全移到澤蘭身上。

“若是過意不去,便剝一顆板栗給我當做報酬。”傅與安微微勾唇,眼眸裡含著柔和的笑意。

什麼嘛,且不說一顆板栗不值錢,這一盤子的板栗都是用王府的銀子買的。拿王府的板栗送給王府的主子當做報酬,未免太過厚顏無恥。

話是這麼說,但澤蘭還是挑了一顆最為圓潤的板栗,細細剝淨後遞到傅與安麵前。

傅與安沒接,在澤蘭疑惑的目光裡往前略微傾身,用嘴直接咬住澤蘭指尖的板栗。

有柔軟的觸感在澤蘭指尖一閃而過,她呆了一下,慢了半拍才把手縮回來,藏在袖中。

傅與安咽下口中的板栗,意味深長地盯著澤蘭帶著粉意的耳尖,道:“很甜。”

澤蘭不吭聲,她原本是斜倚在軟榻的姿勢,眼下突然端坐起來,埋頭搗鼓半天,剝了一堆板栗。

傅與安輕笑一聲,知她性子,恐逗過把人惹惱,正準備找補時,澤蘭雙手捧著一把板栗遞過來。

她耳尖的粉意還未散,微微仰著臉看著傅與安,細聲道:“既然王爺喜歡,那便多吃些。”

這下輪到傅與安愣住,片刻後失笑,他怎麼就忘了,他家這位有時候遲鈍的可怕,想必都沒反應過來他方才的不懷好意。

傅與安沒拿,暗戳戳說道:“一顆便足矣。”

不出所料,澤蘭依舊沒理解,“哦”了一聲失落地收回手,半路被傅與安截住,他歎了口氣伸手拿過板栗,道:“我很喜歡,辛苦澤蘭替我剝好。”

“不辛苦。”澤蘭喜笑顏開,繼續折騰瓷盤裡的板栗。

傅與安吃著板栗,重提餘家之事,問道:“你可想見見餘家人?”

澤蘭沒想到傅與安能看透自己內心的這點小心思,她猶豫片刻點了頭。

前世的時候,澤蘭便想親自問問餘家人,為什麼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難道隻有餘思淮才是他們的孩子嗎?

兜兜轉轉,澤蘭在這世有了機會。傅與安將澤蘭帶到了大理寺,餘家人至今還被關在牢中,這一世兩方換了身份,餘家人成了階下囚,澤蘭成了站在牢外之人。

見到來人,餘氏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望向澤蘭的眼裡是滿滿的怨恨:“你這個喪門星來這裡乾什麼,當初就該在生下你的時候把你掐死。”

“你個殺人凶手,害死你親弟弟還不夠,如今還把一家人都害到這個地步!”餘氏瘋瘋癲癲,全然不顧護在澤蘭身邊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

餘家三口被關在同一個牢房,餘德安一巴掌扇在餘氏臉上,怒道:“毒婦,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悔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