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傾瀉,萬籟俱寂,盈扣亭亭立於屋頂,醉裡甜笑,似一朵睡蓮安靜地盛開在月光池中,卻比睡蓮嬌媚幾分。月光邊境,秋風吹拂,似夢似幻,一切恍如睡夢般恬靜,朦朧地美好。
“師傅,你說九兒何時能象你一樣無憂。尋遊天下,寄情山水。”盈扣把酒問向遠方,仰頭輕酌一口,“大福大貴,才不稀罕……”
戴上厚重的鳳冠,穿上華麗的霞帔,等待喜婆,門當戶對、媒妁之言,嫁入豪門,這就是我的命數麼?總在遵循他人的意念生活著,事事受人擺弄,和沒有生機的玩偶有何區彆。命運就該這樣安排?獨守空閨,禁於宅院。四王妃?哼,是另一座尚書府在等著鎖我。我想要……自由,是自由。就算我隱藏的再深,再好,可是自由,誰也沒有給我過。自由或許就是象蝴蝶一樣不自量地撲哧著翅膀要飛出牢籠,沒有留戀,隻有朝前。
“是像蝴蝶飛舞?”
深夜涼風習習。屋頂上,盈扣兩腮粉紅,眼神飄忽,拎著酒瓶,步履翩躚,不由自主地一遍遍率性地轉著圈,裙袂揚起,發絲飄起,恰似落入人間的仙子在夜間偷偷起舞。
“姑娘。”一聲厚實的男音身後響起。
盈扣身體一顫,踉踉蹌蹌停住轉圈的腳步,身體微平衡後,徐徐轉身。
一個俊朗的男子,有著一張雕塑般棱角分明的國字臉,著藏青的純色長袍直立地站在五步之遠。
“很耐看的男子。”盈扣輕語,嫣然一笑:“是你在叫我?”回眸一笑百媚生,這一語,盈扣未有修飾地演繹出淋漓儘致,多一分過於妖豔,少一分則缺失嫵媚。她的笑襯得她如獨占花叢的牡丹,大朵肆意地綻放,深深地奪人欣賞。
男子被盈扣這一笑迷得滿臉通紅,甚是害羞,暈紅瞬間蔓延至耳根,手緊緊地握住腰間佩劍,眼神卻望進她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