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又是問生辰又是看相貌,還來得這麼急,直接甩出兩百萬。
“彩玲,田總找你去乾嘛啊?不會是說你和你女兒吵架的事吧?”同事看著趙彩玲沉思的樣子,擠過來問道,她天天都想把趙彩玲擠走,自己一個人承包兩層樓的清潔,又不是做不過來憑什麼少掙一樓的錢。
被同事一打斷,趙彩玲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再看平時和自己不對付的同事,趙彩玲忽然覺得有底氣了許多,在這裡做清潔一天忙到晚又能掙多少錢,明晚她就會有兩百萬進賬!這可是她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
到時候自己全部存銀行,每月就花點利息錢生活,足夠養老了。
她一生都不幸,幼年喪父沒上過一天學,年輕時離婚自己又瘸了一條腿,到了老年總算苦儘甘來。
因此麵對同事看熱鬨的態度,她頭一次還嘴,不再唯唯諾諾,“關你什麼事?我和我女兒好著呢!哪裡像你兒子,大學都考不上,在家裡啃老。”
“我好心問問你,你怎麼這個樣子?我兒子在家知道幫父母做家務,還兼職打零工,哪像你女兒,就知道伸手要錢,不知道的以為你家多有錢呢?”
“那我女兒也是考上了重點大學。”
“誰知道是不是作弊考上的,我看她可一點不像好學生。”
“你說什麼?你個賤逼,破鞋,嘴裡長痔瘡,兒子也爛……”
“你好端端的怎麼罵人?”同事想還嘴,一對上趙彩玲的眼神又覺得心頭發怵,陰森森的,咬牙切齒,感覺隨時能從背後掏出一把刀來無差彆捅人。
雖然已經相處半年,但是趙彩玲從來沒有融入過同事群,她永遠孤僻冷漠,做完事情就縮在角落裡自己一個人碎碎念,頭發油膩膩的,衣服也散發著一股黴味,整個就一精神病。
其他人都懷疑趙彩玲腦子有問題。
但因為她是殘疾人,公司招聘她有政策優惠,再加上她對工作也還算認真,所以一直沒被辭退。
就是這麼一個爛人卻生出了一個漂亮又優秀的女兒,實在讓人想不通,好在這女兒是個白眼狼,也算一報還一報。
同事不想繼續爭執下去,拿著自己的拖把轉身就走,還不忘嘀咕幾句,“就你能生出優秀的女兒?我才不信。”
趙彩玲原地唾了一口,她恨透了這些人前一麵人後一麵的同事,但是有一點這人說得對,她女兒確實很優秀,雖然偶爾會和媽媽吵架,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貼心的。
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拋棄自己的時候,隻有夢夢陪著自己,小小的孩子明明自己都吃不飽卻仍舊將食物讓給自己,雖然她從來不會吃,但是趙彩玲明白女兒的心意。
這麼貼心的女兒怎麼能嫁給一個病秧子衝喜。
誰知道進了宋家的門後還能不能出來。
趙彩玲低下頭,繼續扯著自己的病腿,一瘸一拐往外麵走去。
人人都以為她隻有一個孩子,但是誰又能猜到她其實有兩個女兒呢?
既然夢夢不能嫁,那就讓闕搖嫁吧。
就當她為姐姐做最後一點事。
*
田薇看著趙彩玲離開的背影。
即使將椅子丟了,她依舊覺得辦公室縈繞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像衣服在箱子底壓了很久發黴發酸後拿出來的一瞬間的味道。
她不由用手捏住鼻子,轉而想到什麼,又轉身恭敬朝旁邊人鞠躬,陳懇問道,“師哥,她女兒真的能救我兒子嗎?”
田薇雖然知道師哥的功底,卻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宋慶已經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依舊毫無起色,醫生那邊宣告了手術失敗,旁人都勸她放棄。
田薇不信,花重金請來已經隱退山間的師哥相助,現在全靠符紙吊著一口氣,就等著闕搖嫁進門。
“你啊,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麵相八字也看不來了,隻學會了師傅的下咒。”師哥搖搖頭,“此女的八字與你兒子相匹配,而且從麵相上來看,眉骨高聳,是刻薄尖銳的性格,而且做孽過多,不是善人,卻正好能壓一壓你兒子身上的詛咒,隻要將詛咒全部引到她身上,你兒子就能醒來。”
“那就好那就好。”田薇連續說了幾個好字,想起自己初見闕搖時的場景,那姑娘長得很漂亮,卻並不是個善茬,明明媽媽隻是個殘疾清潔工,居然還想要錢去海邊旅遊。
“不過,說來也很巧,這姑娘剛好生在初六亥時,如果她拖延一陣,生在初七醜時,那可就慘了,與你兒子剛好相克,彆說醒來,就連你家的氣運也會受影響。”
“師哥不用擔心,我看過闕搖的身份證,是舊曆初六出生,時辰則是她媽媽口述的,不過她當時不知道我要乾什麼,不至於說假話。”田薇複述了一遍趙彩玲的原話,“她當時說生女兒的時候很順利,剛躺床上,小孩就露頭了,醫生還一直在誇,所以她對這時間記得很清楚。”
“是嗎?”師哥有些疑惑,從趙彩玲的麵相來看,她這一生都注定坎坷,命帶孤辰,唯一的機會在子女宮上,如果能熬過最初生產的不順,那麼生下的後代將會庇佑她一生。
所以生產越是艱難,這孩子帶給家裡的福氣就越大。
但他沒有多想,他又不知道趙彩玲八字,也沒有收趙彩玲的錢,何必操這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