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星是在十歲見到的何渡宴。
何渡宴是何家的嫡係,外界傳他有心理疾病,被爹媽嫌棄,寄養在了他的叔公家。
那是一次何家的宴會,為了慶祝何家出了個二公子。
人群擁簇著何父何母,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何母身邊站著寶貝兒子。
白星星被父母領著過去巴結他們,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努力的討著所有人的喜歡。
“白負責人,你這個兒子真討喜。”
一個男人上下打量著白星星,笑著舉杯:“合作愉快。”
白父笑的滿臉褶子,點頭哈腰的敬回去:“應該的應該的……”
白星星麻木的收回了笑容,趁著他們談論的空隙到角落喘口氣。
他沒有資格生氣,這是身為上層人士所需的資本,他的父親沒有什麼本事,所以隻能靠自己。
“真假。”
一個笑嘻嘻的聲音響起。
白星星一驚,轉頭發現是剛才人群中的何二少爺。
“久仰大名,何二少爺。”白星星臉上揚起笑容,眼神澄澈無辜,用了畢生的本事討少爺開心。
何二少爺上下打量著白星星,笑容不變:“跟我哥一樣惡心。”
他懶懶的翻身坐上沙發,笑容間露出的兩顆虎牙鋒利極了。
“叫什麼少爺啊,小星星,叫何渡席。”
白星星沒有感到喜悅,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儘管何渡席是笑著跟他說話,他卻隻感覺到毛骨悚然。
“我,我怎麼配呢?”白星星陪笑道,“叫您的本名實在有點折壽了……”
何渡席依舊是笑嘻嘻的,很久都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良久,他輕輕歪了歪頭,聲音天真又純潔:“哎呀,這怎麼辦呢?小星星。”
他抿嘴輕笑:“既然這樣,那就把你的舌頭拔了吧?畢竟從你這張嘴裡,我聽不到什麼討喜的話,還不如讓你永遠都說不了什麼東西。”
“轟”的一聲,白星星腦中一片混亂。
他知道這個瘋子不是在開玩笑。
何家權勢滔天,拔一個人的舌頭簡直太容易不過。
白星星臉色慘白,動都不敢動。
“何渡席,”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父親找你。”
何渡席甜膩的微笑瞬間就冷下來,如同毒蛇吐著芯子一般,看向一旁的少年:“何渡宴,不是說好了今天你不許出現的嗎?”
他嘟嘟囔囔:“今天挺開心的,都是因為你……”
何渡宴身姿挺拔,卻清瘦極了,長相是一等一的好,眉眼溫和又多情,卻又像是冰封的河水,明知道下麵是柔和的流水,卻無法融化上麵的冰層,叫人可望不可及。
白星星愣愣的注視著他,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
何渡席離開了。
白星星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看向何渡宴,聲音怯怯懦懦的:“謝謝。”
何渡宴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我隻是傳達父親的意思。”
意思就是讓白星星不要自作多情。
白星星僵了僵,溫聲道:“我,我叫白……”
“我沒有必要知道陌生人的名字。”何渡宴看了看表,說完後就轉身走了。
白星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白父把他叫走。
他好像做了一場很美好的夢,然後夢醒了,他又回到了地獄。
何渡宴。
多好聽的名字。
*
周南發現宴哥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